雲河推開這間名為號角之夜的酒吧大門的時候,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這間酒吧的裝修堪稱簡陋,好像隻是由普通民居打通牆壁改建而成,甚至在牆上還可以看到兒童塗鴉的痕跡。不但如此這間酒吧還很汙穢,地板黏黏的也不知多久沒有清潔過了,桌麵上也是油膩一片,酒吧裏回蕩著最近剛剛興起,旋律古怪的爵士樂,幾對打扮怪異的年輕人在裏麵跳著節奏劇烈,有粗俗不堪的舞蹈,雲河曾聽人說起過這種舞蹈也叫爵士舞,是在爵士樂興起之後幾年興起的。
雲河轉身剛要走,就聽見身後有人喊自己,轉身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見羅霄萊因哈特兩人正微笑著朝自己揮手,雲河這才想起,剛才在酒吧門前的確有一輛看著很眼熟的玻璃馬車。
走過去坐下,問起兩人怎麼也在這裏,才知道原來大家情況相似,都是回來以後見公寓裏沒人便過來這裏找樂子。羅霄是第一個過來的,之後是萊因哈特,最後才是雲河。
羅霄一麵將一瓶啤酒遞給雲河,一麵問道:“你不是說今天就在家呆著嗎?怎麼也出去了?是不是突然遠方來客,佳人有約?還是你在東邊的什麼風流債找上門來了?”
“沒有,你錯看我了,我就是想欠點風流債,不過也沒誰肯借給我,我是去看我的老上司,蕭乾元帥了。”
“哦”羅霄點點頭。
雲河看著他,詭秘一笑,突然反問道:“你今天去哪借債了?”
“啊,我?我付過錢了。”
“付錢了?那人家小姑娘怎麼還來找你呢?”雲河說著指向酒吧的一個方向,那裏的確有一個女孩在四處亂走著,看樣子是在找什麼人,這時候正向他們這邊走來:“哎,你看人家找過了。”
“這家夥,我不是已經把領帶夾押給她了嗎,怎麼還找過來,真麻煩,如果要現金的話直接當掉不就可以了嗎?”羅霄一麵抱怨著一麵往萊因哈特那邊躲去。
“行啦,別躲了,他是騙你的,那是個賣花盲女而已。”
女孩一桌一桌的兜售著鮮花,有的客人看她可憐買上支,有的則幹脆將她攆走,或裝作沒有聽見,隨著她越走越近,三人也漸漸看清了她的臉,很清秀的一個女孩,隻可惜雙眼無神的確是是個盲女。
“先生們要買花嗎?我這有象征情誼高貴的黃色海芋花,隻要五塊錢一支。”女孩說著從以鮮花中捧出一束葉大如芋,狀如人耳的黃色海芋花。
“恩,好,那就來三支吧。”萊因哈特說著摸出了兩張十塊的遞了過去,錢遞到一半萊因哈特突然停了下來。
女孩等了半天也沒接到錢,便問:“怎麼了先生?”
“啊。沒什麼。”萊因哈特笑著,將錢遞給女孩,接過花交給雲河兩人沒人一支,這才問道:“姑娘,你的眼睛是怎麼盲的。”
“啊,這個…….是因為一場事故。”女孩吞吞吐吐的說著。
“是這樣…….”萊因哈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還有事嗎?先生。”
“沒事了,謝謝你的花,很香”
“是啊,先生海芋花是很香呢,就像白蘭花一樣。”盲女說著,抱這大大花籃又到別處兜售鮮花去了。
待盲女走的遠了,萊因哈特臉色突然一變,肅然道:“那女孩有問題。”
“怎麼?有什麼問題?該不會是六國的餘孽吧!我看你是神經過敏了”羅霄拿著那支花不以為然的說道。
“是有問題,剛剛大哥問他眼睛是怎麼弄傷的時候,你看她吞吞吐吐的…..”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的眼睛是被銳器刮去視網膜才瞎掉的。”
“誰那麼殘忍?”羅霄驚道。
“你看那裏,不要出聲看就可以。”雲河指著角落裏的一張桌子,桌邊上做了兩個青年,大扮就像舞池裏那些人一樣,流裏流氣的。
“他們,怎麼啦?”
“他們從一開始就一直盯著那個盲女,眼睛壓根就沒看過別的地方。”
“那怎麼辦?”
“一會我們跟上去看看。”萊因哈特很快速的說道。
“好。”雲河和羅霄點了點頭。
又過了一陣,那個盲女賣完了花,便向門口走去,她剛一到門口,兩個小青年便跟了上去,雲河三人對視了一眼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