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偷偷一個人去公園蹦極,就是你當初抱著我拍戲的地方。80米的高度,恐高的我竟然一點也不怕。
工作人員把我從高處推下,我偷偷解開了保險繩,我想起了你問我的那句話:
“聽說一起蹦過極的人最後都會在一起,你說你會愛上我嗎?”
如今我回答你:
“我愛你,
我要我們在一起……”
“哈蜜……哈蜜……”爸媽又在召喚我的名字。
我微微睜開雙眼,環視了四周,又躺在了醫院,我沒死。我想明天各大媒體頭條肯定會寫:“過氣明星李哈蜜為情所困,自殺未遂。”
“你暈了三天三夜終於醒了,嚇死我和你爸了!”我媽一把鼻涕一包眼淚。
我終究還是還是食言了,不能與你在一起。
“從80米高的地方跳下來我竟然沒死,看來老天不想收我。”我自嘲。
“什麼80米跳下來?你明明是被車撞的!醫生說你大難不死,這麼嚴重的車禍竟然隻受了點皮外傷,簡直是奇跡!”我爸說得唾液星子滿天飛。
我明明是蹦極自殺的好不好?
什麼時候被車撞了?
我怎麼沒印象?
我爸又繼續興奮不已地對病房另外一個床位的病人和家屬說:“十八輛車連環相撞,我女兒被撞到了車頂,另外一個小子被掛到了樹上,竟然都毫發無傷,你們說是不是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等等!
這個場景好熟悉?
十八輛車連環相撞?
車頂?
樹上?
好像我和阿飛門第一次經曆的那場車禍!
難道我現在在做夢?
我用手掐了掐自己,好疼,不是夢!
還是我車禍昏迷的這三天三夜一直做的是夢?
“爸,被撞的那小子叫什麼?”我問。
“名字痞裏痞氣的,叫什麼阿飛門!”我爸回答。
“是夢!好真實的夢!不,不是夢!”我高興瘋了,在病床上亂蹦亂跳起來。
“哈蜜,你是不是腦袋被撞傻了?”我媽摸了摸我額頭。
“那個阿飛門現在在哪兒?”我興衝衝問我爸。
“他剛辦了出院手續,剛走。”
我從床上跳下,我要去追他!
我一口氣跑到醫院大門口,看到他戴上摩托車頭盔,跨上哈雷摩托車離開。
天淅淅瀝瀝下著小雨,我攔住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幫我追他。
透過窗外,我看到外麵一棟辦公大廈整棟樓屏幕都是冉籽翹,他唱著那首家喻戶曉的《四次元愛情》:
“ 夢的開始像夢境
透著我黑色眼睛
淋了雨無所畏懼
說陌生言語
沿路撿起的玻璃
反射我決定的決定
終於找到自己
開始期待夢的飛行
就算離終點還有段距離
隻管堅持從沒有懷疑
路一直走到雨停
才真的相信還有熱情
微笑是彩虹倒影
感受奇跡般幸運
路一直走到放晴
才渴望誰能吻我的心
倔強會讓我遇到你
是我四次元愛情……”
出租車裏的電台廣播也在放這首歌,就連50多歲的司機大叔也跟著哼唱起來。
大叔說:“這冉籽翹現在可是紅透半邊天了,我女兒可喜歡他了。”
雨停了,阿飛門的摩托車停靠在了一所孤兒院大門口。我從背後叫了他一聲,他轉過身回頭看我。
他取下頭盔,左眼眶青了一大塊,梳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鳳梨頭。
他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這個哈蜜瓜,車上沒打夠,怎麼?追到這裏還想打我?”
我緩緩走近他,他裝模作樣揮舞了兩下拳頭:“我可不想打女人。”
我靠近他,感覺到他的鼻息吹到臉上,我墊起腳尖,在他驚愕失色下給了他深深一吻……
天邊出現了一道彩虹……
阿飛門,你知道嗎?多年以後,我還是會清晰地記得,那年風吹過的夏天,我輕輕踮起腳尖,給了一個梳著高高鳳梨頭的臭小子深深一吻,就像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樣,那麼簡單。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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