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猛地站起來,袖風將木桌上的燭火熄滅。
“不能。”他緩緩說道。
停雲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看著他的背影。
似乎,有些寂寥和悲傷。
為何會這樣?因為自己讓他愛她而難過?
此時的阿星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穩住情緒轉身,有些歉意地看向停雲。
“抱歉,每一個心底都會有些不能說的秘密。”而你,是我唯一的秘密。
他不知如何解釋自己那果斷的‘不能’二字,眼下隻想到了這樣一番說辭。
停雲抬腳踩了踩碎石地,隨後歎了口氣:“好了好了,又繞到死胡同了……不聊了不聊了,這個話題沒勁。”
“好困……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她繼續說道,伸了個懶腰隨即進了自己的屋子,將門關上。
看到屋子裏的燭燈熄滅,阿星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隻是,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靜。
這人間走一遭,到底是她下凡曆劫,還是自己的劫難?
阿星想不透,也不敢繼續往下想。
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麵想讓停雲早日修煉成功然後渡雷劫飛天歸位,一方麵又想再以人形在凡間陪她更長時間。
一個是大義,一個是私心。
可他,又如何能有死心呢?
終究,還是生了不該生的貪念……
阿星歎了口氣,在床榻上打坐,然後將清心訣在心底周而複始地不停默念。
另一邊,停雲回房後,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沒能睡著,她正準備起來用法術將蠟燭點燃,然後看看修仙手冊,猛地看到窗外一個黑影飛了進來!
她麵色瞬間大變,驚得叫出了聲。
“啊……”隻是聲音剛出,那黑影便瞬移過來,快速捂住了她的嘴。
“別叫,是我。”是白天那玄衣男子的聲音。
停雲情緒頓了頓,恐慌感莫名消散,變成一抹怒氣。
她張嘴狠狠咬住白夙的大掌,待他吃痛鬆手,再冷聲說道:“是你才要叫!”
說罷,她便張嘴準備大喊大叫。
無奈之下,白夙隻好用仙術封住她的嘴,再困住她的四肢,讓她不能張牙舞爪,隻能轉動眼睛看自己。
“停雲,你不能像看到刺蝟一樣防著我,我……我是好人。”白夙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自己為何半夜要來她房間。
說思念,有些唐突;
說迷路,有些瞎扯;
說借宿,有些離譜。
見停雲嘴唇動了動,努力想說點什麼卻又發不出聲的委屈樣,白夙輕聲道:“我解開你的封印,你不要讓那人知道我在這裏,可好?”
停雲點頭,眼神很真誠。
白夙思索一番,還是先在房間裏布下結界,這才解開停雲身上的仙術。
“啊——救命啊,采花大盜啊……”停雲恢複自由,立馬對著門窗方向大吼大叫。
然後趕緊去開門想離開,可她怎麼推門都推不開。
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笑聲,她才意識到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又使了另一個法子將自己困在這裏。
停雲轉頭,怒狠狠瞪向他:“笑什麼笑?給我滾出去!”
白夙頭一次見到停雲用這種‘凶神惡煞’的語氣跟自己說話,覺得有些新奇。
要知道之前的千年時間,她都隻會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自己,然後低聲下氣地討好自己。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沒有惡意。”白夙實話實說。
“什麼人大半夜跑進女孩子的閨房?隻有采花賊和登徒子!”停雲氣衝衝說道。
白夙挑了挑眉:“錯了,還有一種人。”
“什麼?”停雲看向他。
“你的夫君。”白夙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