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雲皺了皺眉,隨即做出一個嘔吐表情,無比嫌棄道:“呸——你到底有何目的快直說,本仙女沒時間跟你瞎扯!”
阿星說自己日後會飛升至天界,那自稱仙女應該沒錯吧?
“仙女?”白夙狹長眼睛眯了眯,隨後揚起唇角,“你的目標隻是個小小的仙女嗎?”
“哼,你管我!”盡管這個男人一直平和地跟自己說話,可停雲看到他就莫名惱火。
“人界有句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身為女子,應該有這種夢想……不想當天後的仙女不是好仙女。”白夙毫不在乎停雲的憤怒小情緒,自說自話。
停雲怔了怔,用古怪的眼神看向白夙:“你……不是人?”
白夙不說話,依舊笑著看著她。
“你你你……你是天界的?”停雲鼓大眼睛,有些新發現。
白夙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眼裏笑意滿滿,正要開口表明自己身份,又聽得停雲開了口:“哦——我知道了,你是天界被貶下凡的,跟那天蓬元帥一樣,好好的元帥不做,非要下來做豬八戒……”
白夙的嘴角一抽,臉色黑沉了幾分。
“我看著……像被貶嗎?”他問道。
停雲點頭:“披頭散發,萎靡不振,容顏枯槁,滿眼紅血絲,動不動就對阿星發火,一看就不是好人。”停雲總結道。
白夙一愣,側眸看了眼桌上的銅鏡。
盡管此時夜色很濃,屋內昏暗,但對他而言,黑既是白。
“總結得很到位。”白夙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模樣。
自從停雲在天界消失不見後,他從未睡過,還在三生石耗損了數千年修為,自是憔悴。
“喂,你叫什麼名字?”停雲突然問道。
白夙呼吸一顫,動了動唇瓣:“你喚我阿夙便好。”
“又是阿姨?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娘的名字?”停雲嫌棄道。
白夙無奈解釋:“飄逸的逸,不是阿姨。”
“好好好,知道了,阿夙公子是吧,不對……阿夙仙君,我要睡了,明日日出時我便要起床修煉,能否能我房間出去?”停雲攤了攤手,對白夙的反感程度降低了不少。
白夙笑了笑,點頭道:“和你聊天我很開心,明天還能找你說話嗎?”
停雲看著他真切誠懇的眼神,隻得點頭:“行吧,但是不能影響我修煉,我還得早日升仙呢,到時候天界跟你嘮家常……”
“好,記得不要告訴那鞭子。”白夙指了指阿星房間方向。
白夙走後,停雲也躺回了床榻上。
方才屋內昏暗,她沒能仔細看那個男人的樣子,但離開時臉上的神情好像跟白天竹林裏見到的不一樣。
想著想著,她閉上眼,竟很快便睡了過去。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房間裏又幻出了一團暗藍色煙霧,緊接著白夙的身影又出現。
他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床上熟睡的人。
“停雲,何時才能想起我?”他喃喃念道。
……
日出,停雲已起床洗漱到了屋前的空曠地練習口訣和法術。
阿星不在的時候,白夙便悄然出現,然後在四周立下結界,再與她說話,糾正她修煉時的錯誤。
停雲本不想瞞著阿星跟其他人有接觸,但他的指點,讓自己的修煉有了突飛猛進的提升,自是不能將他趕走。
畢竟,自己進步大,阿星才會更滿意。
還有,以前修煉時,陪自己解悶的隻有花草鳥蟲。
可花草不能說話,鳥蟲隻能嘰嘰喳喳,現在這人不僅能指點自己,還能陪自己說話嘮嗑兒,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這樣的日子重複了半年有餘,停雲已經將阿星教給自己的所有東西都銘記於心,並且靈活掌握。
這日,夕陽西下,阿星又將自己關在房間打坐,停雲無聊,索性拉著白夙在山頂看日落。
斜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盡管兩人是並肩而坐,但影子卻沒有靠在一起。
“阿夙仙君,你說……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停雲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