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 顧盼升回到臥室之後, 覺得屋子裏有些不太對勁。
空氣中飄著淡而熟悉的櫻花香味兒,那是他親自挑的洗發水,味道再熟悉不過了。
他沒有開燈,慢慢地走到床邊, 將眼鏡摘下來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按亮了光芒微弱的床頭燈。
不甚明亮的光線將臥室裏映出一層暖色,不一會兒, 被子就動了幾下, 一雙小手捏著被子的邊沿,一顆小腦袋從被窩裏探出來,露出一雙明亮清澈的小鹿眼睛。
顧盼升皺了皺眉,不知道她想做什麼,於是垂眸對她說:“不想讓我碰你, 就趕快回去。”
卻不想, 縮在被子裏的女孩緩緩地搖了搖頭。
顧盼升沒由來地有些煩躁,今天公司裏的事情有點棘手,所以連晚飯都沒有回別墅陪她吃,留在辦公室裏處理那些麻煩得要死的工作,一直到現在才回來。
本來熬夜就容易讓人動怒, 再加上他本來就對她抱著非分之想,這麼久不碰她已經忍得要瘋了,現在她居然還來撩撥他。
顧盼升去扯被子,結果她卻死死地拽住被角, 那雙圓溜溜的小鹿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她這麼看著他,把他的心都看軟了。
他不再跟她搶被子,悶了幾秒鍾,然後對她說:“今天你睡這裏,我去客房。”
“等……等一下!”鹿呦呦喊住了他。
顧盼升依言未動,然後就看到她又縮回了被子裏,嬌小的身子在被窩裏慢慢地移動著,然後掉了個方向,直接從床頭爬到了床邊,再一探出頭時,就從背後抱住了他。
她身上圍著薄被,帶著暖暖的體溫,但對顧盼升來說,最熱的不是被子,而是她這個人。
這個小妖精沒穿衣服!
她縮在被子裏摟著他的腰,臉頰靠著他的肩膀,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背上,年輕女孩特有的玲瓏曲線,讓他覺得身體裏瞬間就燒起來了一把火。
……
情動時,他從後麵抱著她,火熱的胸膛貼著她柔軟綿滑的後脊,絲綢一樣的觸感,還帶著些微的涼意,
他去吻她的耳尖,把那一小塊皮膚從淺粉色蹂/躪成性感的嫣紅色,成就感斐然。
“呦呦,疼不疼?”
這是他在情事中問得最多的一句話,聲音輕柔,語調繾綣纏綿,像對待最珍貴的寶物,但是他的行動卻是和聲音截然相反的粗暴。
他忍了太久,從初遇到現在,雖然越軌的事情做了不少,但卻從來都沒有走到過這一步。
就像一個在沙漠中渴了不知多久的旅人,看到了水,甚至都摸到了水,但是水就是沒有觸碰到他的舌頭,隻會越看越渴。
就在他覺得馬上就要渴死的時候,傾盆大雨瞬間從天而降。
她主動抱住了他,主動吻他,像一隻初生時蹣跚學步的小鹿,可憐兮兮地顫抖著一雙細白的腿,但是卻偏要倔強地承受著他粗暴的索求,被他頂弄得連一句話都說不清。
最要命的是,每次他問她“疼不疼”,她都咬著唇不說話,似乎是怕他發現什麼,連一點聲音都不敢出。
顧盼升心疼她,想著去衝個涼水澡算了,但是卻被她抱住了。
軟綿綿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明明是很弱的力道,但是顧盼升知道,這已經是她全部的力氣了。
男人垂下眸子,看到她泛著桃/色的眼尾,纖長的睫毛微微翳動著,讓他忍不住去親了一下。
顧盼升完全想不明白,她明明已經累得不行,也疼得不行,而自己也好不容易想放過她,可是她卻依然不肯讓他走。
她一直抱著他,甚至在他最後一次問她“疼不疼”的時候,鹿呦呦幹脆主動吻了過來。
既然這樣,他怎麼可能再對她客氣。
……
洗過澡後,他側躺在床上抱著她,熹微的天光透過薄紗質地的窗簾,已經隱隱有些明朗了。
他壓著她做了好幾個小時,從夜幕漆黑,一直到漸吐魚肚白。
鹿呦呦又累又困,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但是她一想到陳冰時的話,又不敢拒絕他的索求,生怕所有的付出都前功盡棄。
他要多少,她就給多少,不管多困、不管多累。
……
鹿呦呦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去相信陳冰時的話。
因為,顧盼升的反應和他預料得一點都不一樣。
他哪裏有放過她的意思,反倒是越發地得寸進尺了起來。
她在床上不拒絕他,他就在洗手台上要她;她在洗手台上不拒絕他,他就在餐桌上要她;她在餐桌上不拒絕他,他更是不要臉了,直接在下著大暴雨的夜裏,把她按在了落地窗上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