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並非吹牛，早在上學時俞佳就聽說過，一直有大公司的人，帶著數字驚人的支票，與王海接洽想要買斷他的科研成果，但師長不為所動。
“您說的沒錯，我就是個俗人，既然您不圖名利，這麼做隻是為了信仰？”俞佳語帶譏諷道。
“我沒有信仰……”王海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但我相信這個世界有神存在，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世人知道神存於世的真相。”
“這……您的依據是什麼？”俞佳隻覺得滿頭暴汗。
“你還記得‘完美碰撞’吧？”
“當然記得，‘完美碰撞’指的是物體碰撞後，一方具有了另一方所有的動量、能量，不過即便是世界上最堅固的物體，以最輕的力量相撞，都會產生變形，而且太多的外在因素，會導致撞擊後產生的能量損失，所以‘完美碰撞’隻是理論上的存在。”
“所以說教條主義害死人，你刻板學習書本上的理論知識，卻不知道‘完美碰撞’是真實存在的，真是可悲。”
俞佳撓了撓頭道：“老師，咱們偏離話題了。”
“咱們現在聊得事兒，才是正題。”說罷王海起身，進入主臥打開電腦道：“關於混亂之神，常人難以接受，我在初期也是如此，我不認為林振海是這一理論的擁躉，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此人頭腦簡單，思維極端，他隻是借機發泄不滿情緒而已，真正的神存理論，其實是由‘完美碰撞’延伸開來。”
待電腦進入操作界麵，王海點開一項視頻軟件，高清顯示屏裏所顯示的視頻，卻顯得晦暗模糊，無聲的播放著一段似乎是很久以前拍攝的影像。
拍攝地是一處寬闊空曠的房間，空地之上用鋼條修建了兩處傾斜的軌道，隻見一名身著白褂，帶著口罩和眼睛的人，按動電鈕，軌道兩頭分別頂出兩顆圓形鐵球，鐵球由斜坡一端滑落，然而當鐵球發生撞擊後，卻如磁鐵一般緊緊吸附，一動不動。
“軌道長度、坡度完全相等，兩顆鐵球滑落會產生相同的撞擊力道。”王海暫停視頻道。
“這能說明什麼？”俞佳不解的問。
“鐵球撞擊後同時停止運動，說明所產生的撞擊力完全相同，反向證明了‘完美碰撞’的存在。”
俞佳哭笑不得道：“王老師，現如今網上視頻十之八九是作假的，以此證明一項科研理論，是不是草率了點？”
“視頻可不是我從網上下載的，而是來自於你的導師，於秋子教授。”說到導師姓名，王海特意加重了語氣。
“這……不可能，教授手頭的科研資料，大部分是放出的，而且他對於純理論的課題並不感興趣，教授絕不可能去證明‘完美碰撞’理論。”俞佳道。
“於秋子研究的課題，從來不是實際應用類的，作為他的學生，你連這點都不清楚，足見當年學習有多不認真。”王海微微一笑道：“他怎麼可能把核心資料，交給一個選修了金屬材料學，卻最終編出遊戲軟件的學生？”
一句話戳到了俞佳內心痛點，他暗中歎了口氣道：“或許您是看多了學校對我的報道，那些人說的話並不客觀，起碼我不是一個荒廢了學業的學生。”
王海並沒有理睬他，道：“視頻不清楚，所以無法完整呈現兩顆圓球的狀態，我再給你看一張高清照片。”
說罷他從桌麵上堆滿的資料中，精準的抽出一張放大的照片遞給俞佳。
隻見圖片中的兩枚金屬球，閃爍著銀光，通體猶如珍珠般瑩潤，表麵光滑猶如水滴一般，完美到了極致的圓形，對於視覺的衝擊，不亞於美麗複雜的圖案。
“金屬球表麵甚至比冰球還要光滑數倍，科研人員將灰、水、甚至油、膠水等物粘在球體表麵，會在短時間內滑落，比水洗的還要幹淨，這說明金屬球內沒有縫隙，直徑不到十厘米的小球，重量卻達到兩百七十四公斤，用精確到飛克的計量秤稱重，兩顆小球的重量完全相同。”
“以人類目前所掌握的金屬材料技術，是不可能做出類似球體的，所以這兩枚球體必然是神跡。”王海沒有喘氣，一口氣說完。
“這……”俞佳想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不是說服你，隻是把內心的秘密分享出來，至於你是否相信，與我無關。”
離開師長家裏，俞佳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這份視頻材料，教授除了給您，有給過他的學生嗎？”
“當然，於秋子會把這份資料交給他認為專業合格的學生，據我所知，至少有五個人吧。”
俞佳沒再說什麼，離開了師長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