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行長的到來,讓我和白姐,都陷入到了深深的恐懼當中。
我想我是不願她父親出事的,就在前兩天,我剛剛做了他女婿,他一口一個兒子的叫我,叫的特別親、特別高興;我從小缺乏父愛,他這樣疼我,我心裏真的很溫暖。
我把臥室的門敞開,他們談話的聲音,從客廳裏傳了進來;白姐靠在牆邊,緊緊抓著我的手;她那樣子特可憐,眼巴巴地看著我,滿臉地擔心。我就小聲安慰她:“沒事的,不會有事,爸爸不是壞人,他不會被怎樣的……”
可話還沒說完,客廳裏的齊行長突然說:“老白啊,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咱們銀行有筆賴賬,被人做了手腳,有將近一千多萬的資金!這可不是小數目,如果弄不明白,上頭查下來的話,咱們可都是要擔責任的!”
他這樣問,我和白姐都嚇壞了,白姐拱進我懷裏,手死死抓著我衣服;我抱著她,心髒撲通撲通的,感覺都要跳出來了。
白父卻說:“哦?有這回事?那這事要查一查,我老了,精力有限,你知道的,很多事我管不了那麼細。”
可齊行長立刻說:“管不了那麼細?一千多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老白,雖然和你接觸時間不長,但你這人確實不錯;今天我沒在單位說這事,而是來你家裏,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尊重你,也請你尊重我,這不是小事,玩笑不得。”
白父聽了,便冷冷說:“老齊,你有話不妨直說,咱們之間不用繞彎子。”
齊行長就說:“前幾年,我在省裏聽說過你家的事,你女兒撞死了一個人,還是白城一個高幹家的孩子;人家讓你們賠償,要6000萬,這事兒沒錯吧?!後來你女兒沒事,聽說還去了國外,所以這件事,我不得不去懷疑,你哪兒來的6000萬保你的女兒?!”
他這麼說,分明已經把矛頭,完全指向了白姐的父親;這讓我害怕,白姐更害怕;她縮著身子,使勁往我胸口裏擠;我隻能緊緊抱著她,給她一點零星的安慰。
後來外麵的談話不歡而散,臨走的時候,齊行長撂下一句話:“老白,別怪我沒提醒你,最遲後天,省裏就會成立調查組,這件事是誰幹的,他跑不了!”
聽到這話,白姐猛地哆嗦了一下;她知道噩夢來了,這些年,她最最擔心的一刻到來了!
她慌張地抓著我的手,顫著嘴唇說:“小誌,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那麼努力,付出了那麼多,卻最終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我趕緊安慰她說:“姐,你不要害怕,調查組的人不是還沒來嗎?一切都還有希望,我們要等,耐心地等;等到明天,我會給你一個好的結果,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咬著嘴唇,淚水掛在睫毛上,眼睛死死凝視著我;她的樣子好冷漠,似乎在認真揣測,我是不是在騙她,是不是值得她信任。這件事關係到她父親的安危,她根本不敢馬虎。
我被她那樣盯著,心裏特別難受;因為我理解她的心情,一個沒有本事的小男人,對她誇下海口,說能拉來一千多萬的資金,能救她父親;這換做任何人都會懷疑,因為這社會,錢不是那麼好賺的,更何況還是那麼大的數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