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諾回到臥室,坐在床上,一直在想她身世的問題,有些睡不著。
林辰東道:“怎麼了,一進門就不說話,好像在想什麼心事,說來聽聽。”
她恍惚地抬頭,見他的目光還在工作之上,他完全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卻知道她在想事情,這男人,能夠偷窺別人的內心嗎?
“哦,也沒什麼,就是剛才在書房看書,看到一個故事。故事說,二戰時期,一位士兵在侵略國與當地的姑娘一見鍾情,兩人恩愛有加,可這時候國家卻讓士兵撤退,兩人約定,士兵安定下來,就去接姑娘一起回國。可姑娘生下孩子之後,等了好多年,臨死都沒等到士兵。她臨終前的遺言,是讓兒子能夠找到父親的下落。我在想,這位父親一天都沒照顧妻兒,所做的承諾也沒有遵守,為什麼還要兒子要去找父親。”
“或許,她希望兒子去尋根,知道自己從哪裏來,才不至於有遺憾,找到答案,也解開了人生的困惑,有時候,不去尋找,怎麼知道自己臆想的到底是不是最終答案。”林辰東道。
“哦。這樣。”看來,她是必須尋找下去的了。
最近林辰東的工作忙碌極了,她怎麼舍得讓他為自己的事太過操心?
可是不解開困惑,她的內心又怎麼能安定下來?等事情再有點進展,她才會跟他說。
時隔五日,朱可諾在四位保鏢的保護下,來到了郊區舅舅家,她帶了不少東西。
自從上次朱可諾救出表弟周博文之後,舅舅舅媽對她的態度好多了,見她出現,也是早早就準備了不少水果和零食。
舅舅周政道:“可諾啊,博文現在乖多了,他的班主任也說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學習很用功,就是以前的底子太差了。”
朱可諾道:“哦,那就好,表弟年紀還小,不學好,隻能出門打工,這個社會,沒有一點學曆,連門坎都邁不過去。”
舅媽李淑媛連聲附和道:“可諾啊,你說的對。對了,可諾,你嫁到林家,怎麼都沒請我們去喝杯喜酒?再不濟,你外婆也是應該通知的。”
舅舅舅媽,小時候她沒少受他們的白眼,她不想請,至於外婆,她打過電話給她,當時外婆說自己身體不便,百般推辭,說是怕自己一個沒文化的老太太,怕給她丟了麵子。
說起來,她最希望外婆見證她的幸福,從小,少的可憐的溫暖,就是外婆給的。
朱可諾不想回應,她張望著四周,道:“外婆哪去了?我怎麼沒看見?”
“在樓上織鞋子呢,她眼睛不太好,戴著老花鏡,說是給你的寶寶織雙鞋,哎,可諾,你這孩子,我叫你外婆下樓不就好了,你可得小心點。”舅媽見朱可諾二話不說就上樓,嚇了一跳。要知道如果朱可諾在周家出了什麼意外,林家那,他們可不能交待。
朱可諾走上樓,到了外婆的臥室,見她坐在窗戶邊,迎著光正在摸索著織鞋麵,她快步走了過去,奪下外婆手中的鞋,道:“外婆,你不要這麼辛苦,寶寶不缺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