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花大半夜的,回到娘家趴床上就哭。
王支書站門口一瞅,心裏當時就咯噔下走過來,“閨女你,你這又咋了?”
“哎呀腿上咋這麼多血,閨女你倒是快說話啊。”
王支書急的跟個孫子似的,眼瞅著自個閨女兩腿都是血,連聲音都跟彈棉花似的。
反正都已經這個樣了,王海花也沒啥好害羞的,折身就把王支書給抱住了。
她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因為這腿上就是姨媽血,既然姨媽血都來了那還懷個啥孕啊。
“嗚嗚爹俺,俺沒懷孕就是推遲了幾天,俺咋那麼粗心要去醫院一趟,那就不用嫁給高明亮了!”
“爹俺不想做高明亮媳婦,俺一點都不想,俺看見他就心煩,你說俺的命咋就那麼苦。”
王海花連說帶哭的,當時就把王支書這心窩子哭成了蜂窩煤,到處都是窟窿眼兒,沒有一個完整的地方。
他瞅著自個閨女哭的傷心,真後悔想在選村幹部前跟高村長家連親,讓自個更有把握當村長。
可他那裏會想到閨女是假懷孕,現在連村長也沒當上。
王支書哼了哼鼻子,伸手摸把老淚。
“閨女這樣也好,做高明亮的媳婦給王宇生孩子,終究也不是個啥好事兒。”
“反正現在都成了人家的媳婦,那以後就好好過日子,爹肯定給你個說法!”
王海花隻顧著哭,也沒細想他爹這話是啥意思。
可她那知道,給自個這麼一鬧,她老爹把所有的怒氣,全都遷怒到王宇身上了啊。
王海花連哭帶折騰的,在娘家哭了多半宿。
不過這第二天一早,村裏邊就正兒八經熱鬧了起來,村委會院子裏頭好幾輛推土機,撒著歡兒來憋著黑煙沒幾下,大窟窿小眼睛的村委會房子,就他娘成了一堆破磚頭。
有八個輪子的大貨車,一趟趟的往村裏頭拉沙子、石子還有剛進水泥啥的。
春生光著個膀子,是忙的跑前跑後,就差鼻子裏頭冒黑煙了。
秋香也是忙的渾身濕透了,正跟蓋工廠的頭兒商量著什麼,她穿條紅色創裙子,頭發也少有的挽在了腦袋後麵。
這身材跟臉蛋漂亮的,渾身往賣冒著說不出來的氣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城裏頭的少婦呢。
村委會院兒門口大街上,那是給村裏人圍了裏三層外三層,這又是大卡車又是大推土機的,他們啥時候也沒見過這場麵啊。
而王宇這個老板,還真他娘的是個老板,左邊給李佳摟著胳膊,右邊站著個古靈精怪的蘇小柔,跟沒事兒人似的和春生他爹扯閑篇。
用村裏邊老人的話說,這動靜跟秦始皇給自個挖墳頭似的。
不管怎麼說吧,這工廠是正式開工了,王宇心裏頭說不出的高興。
王宇正跟春生他爹閑聊呢,春生就火急火燎的從對麵跑了過來。
他抹把腦門上的汗珠子,往地上一甩。
“爹你過來幹啥,快回家去這麼多車,王宇哥俺有事找你……”
“臭小子,咱村蓋工廠這麼大的事,俺這個村長咋不能過來,也就你不把村長當幹部!”
“你是村長俺還是經理呢,有啥事回家再說別在這瞎摻和,要不是人家王宇哥幫忙,這村長還指不定是誰呢。”
春生這小子也是著急,那一句句把他老爹給氣的啊。
村長剛要脫鞋底子,春生就直接忽略掉老爹湊到了王宇跟前,可把李佳跟蘇小柔給樂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