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是閑得無聊開個玩笑,沒想到Frank居然真被看門的漢子給罵哭了,是以,不敢去正視蘇茉的目光。
“蘇,”Frank喊我,憂鬱道:“許瑾明明告訴我隻要跟保安說一聲就能進去的,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搖搖頭,“可能是哪個環節給弄錯了吧,這絕對不會是許叔叔的意思。”
“可我們怎麼進去?”他看表,一時激動起來:“whatthefuck!It’stoolatenow!媽的,操,我要給許瑾打電話,投訴他們的保安!”
你這髒話倒是挺順溜啊……
“等等。”我攔住他,“稍微等等,馬上就有人出來接我們了。”
見我氣定神閑,他這才作罷。
我心想趙羽哲沒準早就到了,和許叔叔說說笑笑,吃著水果吹著中央空調。這家夥開著保時捷的豪車,那個保安頭頭肯定二話不說就給放進去了,會攔住查門卡才怪呢!
也不知道許瑾再遇到趙羽哲會不會很尷尬。
其實我和趙羽哲按理說應該還有一場約架,就在昨天,但後來受到邀請,隔日因為都要來許叔叔家做客,若是兩人臉上都掛著彩,實在不好看,於是心照不宣往後推遲了。
遲早我得把這小子揍開花。叫你家這麼有錢,奶奶個嘴兒!
心裏堵得慌,站在太陽下,三人心情都不佳,誰也沒說話。
Frank知道被我坑了,一臉幽怨,盯著我,時不時還幽幽哀歎,搞得跟鬼片似的,讓人後脊梁發毛。主要是我心裏有些虧欠。
強迫自己不去注視他,我看向蘇茉。雖然已經脫下西裝給她披著,但丫頭裸露在外頭的一些稚嫩皮膚已經被紫外線曬得微微泛紅起來,看的直叫人心疼。
“蘇茉,站我身後來。”我喊她。
她不知道我什麼意思,站在那裏沒動。
算了。
我自己走過去,站在了她前麵。陽光正好是從那個方位來的,貼近著站在我身後,因為身子要比我嬌小瘦削不少,被我的影子全部遮擋住,蘇茉完全處在了陰涼當中。
蘇茉注視著我的後背,沒說話。
我也沒期待她能謝謝我,也不需要。做哥哥的,這點自我犧牲的覺悟還是有的。
沒想到的是,我正忍受著驕陽,從身後而來一個什麼東西披在了我頭上,頓時感覺一陣陰涼。
是蘇茉把西服給我搭在了頭上。
我回頭,咧嘴一笑,“謝謝。”
“哼!”蘇茉閉著眼嬌哼一聲,“你別曬暈了,不然誰幫我擋太陽。我這是合理投資,你別理解錯了!”
“是是是,投資,投資。”我苦笑,這丫頭總是這麼嘴上強硬。也就是針對我了。
一旁的Frank全部看在眼裏,憨笑著對我豎起大拇指,讚揚道:“蘇,真羨慕你們兄妹,實在是太恩愛了耶!”
從沒有聽過用“恩愛”來形容兄妹的,我愣了好幾秒,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味,最後才終於反應過來。
蘇茉羞得立馬紅了臉,幾乎跟裸露在外被烤灼的皮膚一個顏色了。
我也是被弄得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你丫中文也不過關嘛,恩愛什麼意思你知道嗎,啥都不懂瞎說個毛線啊!好好的氣氛都被你給破壞了。
Frank抓耳撓腮,看我們神情怪異,他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就在氣氛一時又尷尬起來的時候,我聽見山莊裏有車聲,且漸漸清晰起來,心知是趙輕雪來了,於是招呼蘇茉和Frank做好準備。
“待會你和Frank哥哥坐在後座可以嗎。來的不是什麼簡單人,讓他坐前頭不合適。”我和蘇茉商量著。讓她和不熟悉的男生坐在一起她未必願意,省得趙輕雪來了她卻使小性子,讓人家看了笑話。
蘇茉猶豫了片刻,但理性還是戰勝了感性,點頭同意了。
鹿鳴山莊的門衛隻針對單方向監察,就是說隻審視那些想要進去的,對出門的則是一概不管。這倒是很節約資源和精力,但怎麼品怎麼透著狗腿子和諂媚的味道。
我嗤之以鼻。
很平穩的,完全不同於楚憐兮開跑車的風馳電掣,趙輕雪的白色轎車倒像是悠閑兜風似的,從山莊內毫無阻擋地越過門衛開到了我們麵前。
那是輛進口奔馳車,算不得便宜,但卻也不算多貴,隻能說是一般般的豪車,似乎跟鹿鳴山莊有點不搭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