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季慕粼當然不可能讓自己整個孕期都在醫院裏度過。如果真的是那樣她都怕自己不到產後就先抑鬱了:就算是設備齊全又附帶娛樂設施的單人貴族病房也無法改變醫院特有的那種讓人崩潰的氛圍。進進出出的護士看得多了就讓季慕粼覺得自己是不是沒藥救了,而白花花的牆壁和被單以及走廊上的消毒水味道也每時每刻在給季慕粼施加精神壓力。
於是,好不容易在醫院裏熬過了一個月,等到醫生說胎兒基本已經穩固之後,季慕粼就像是逃難一樣離開了醫院。
路易斯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中藥,看著季慕粼一副刑滿釋放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自由的空氣怎麼樣?”
“味道好極了!”季慕粼一邊說著,一邊誇張地張開雙手深深呼吸了一下。
一輛轎車剛好在這時呼嘯而過,尾氣嗆得季慕粼尷尬地咳嗽起來。
路易斯不給麵子地哈哈大笑:“這比起醫院裏的空氣可真是自由多了。”
“閉嘴。”季慕粼麵子上掛不住,不由得漲紅了臉。
路易斯立刻賠禮道歉:“老板,你可別生我的氣。不然我可就變成無業遊民了。”
“你滾開啦。”季慕粼無意識地嬌嗔了一句,回過神來之後,一時之間麵紅耳赤。
路易斯原先並不是那麼油嘴滑舌的性格,可沒想到他伶牙俐齒起來反倒是和祁一辰無比相似。
所以,剛才一瞬間季慕粼竟然把眼前的人當成了那個將自己傷透了的家夥,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兩人相處時那小女兒家的姿態來。
好險。
季慕粼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一定要定下心來。
她不該再想著祁一辰了。
那樣讓她自己顯得很可悲不說,對認真付出的路易斯也不公平啊。
路易斯倒是不介意,反而嘀咕著要找人調監控查剛剛那輛車的車牌:“搞什麼,我們這裏可是有孕婦在。如果吸入有害氣體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季慕粼被他這麼一攪和,心中那不自在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了。她哭笑不得地說:“我隻是懷孕而已,你不要說得我像是玻璃娃娃一碰就碎好不好?”
可路易斯卻是一本正經地:“等真的碎了可就來不及了。”
“呸呸呸,烏鴉嘴!”季慕粼簡直無語,隻好主動轉移話題,“我餓了,去哪兒吃些東西吧?”
“可你以前喜歡吃的那些東西刺激性太強了,不好吃。”路易斯認真地一一羅列,“日料是生冷的,對胎兒也有壞處。西餐牛排什麼的又太重了,對消化係統的負擔比較大。”
“我覺得你不去當醫生真是浪費了……”季慕粼表示男人囉嗦起來真是比女人還要誇張。要知道,這幾天路易斯連她用手機都要定時,說什麼手機的輻射對寶寶會有影響,搞得季慕粼都快要無聊得發瘋了。
她氣鼓鼓地坐進了跑車的副駕駛位:既然有了寶寶,飆車之類的危險活動當然也被禁止了。
季慕粼握緊了拳頭抗議:“我不管,我快要餓死了。”
“不要急不要急。”路易斯打開了手機導航,滿意地打了個響指,“附近有一家意大利餐廳。他們家的意麵很地道也很健康,剛好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