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天使(3 / 3)

元旦夜,充滿血腥,胡二一直被我殺,我也一直被胡二殺。聽著耳機中的槍聲和尖叫聲,在想想八條他們被圍在課桌並起來的圍城裏不停的磕著瓜子,看眼前的雜耍,又上台表演雜耍的時候,我快樂的笑了起來。胡二問我笑什麼,我說不知道。然後他笑了起來,一樣不知道為什麼而笑。然後我繼續飛快的操作鍵盤,鼠標繼續血腥的屠殺。胡二忽然告訴我,你打這個遊戲的時候尤其是殺人的時候眼神看的特別的真,都可以去演戲去了。我笑笑繼續我的屠殺。

快樂是短暫的,就象做夢,美夢是有的,而且應該居多,但美夢總是比惡夢短暫。第二天回到班上的時候,班頭把我和胡二叫了出來,很久沒有被班頭收拾過了,其實我們也知道他是根本都懶的理我們。班頭不緊不慢的說:“我本來都不想理你們,但是這兩次,你們連續外出,別以為你們做的很隱蔽,天知,地知的,其實都知道。你們外出沒關係,但會影響到班上其他同學情緒。”

胡二說,老師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去寫檢討書。

當一年中能在學校度過的節日全部撒手而去的時候,就象當年我最親愛的爺爺離我而去的心情是一樣的,沉重,不舍和不知道怎麼去祝福。想起祝福也是許多年後的某一天。而我卻還是祝福那些過去的節日,那裏有我們快樂的記憶,那些記憶一定會在另外一個地方生長,終有一天開出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小記憶再次降臨在我們身上。

這時候忽然會想起有句很在校園廣為流傳頗為經典的話,元旦過去了,期末還會遠嗎?然後班頭告訴我們,期末還有一個星期時間了,大家一定要做好充分準備。我笑笑的問胡二,一個星期時間,如何充分。

期末考試的那一天,天將大雪,我把頭伸出去,吐出一連竄的白霧,記憶中的冬天沒有這樣的下雪,這個冬天太冷,我把頭縮回去的寫了張紙條傳給胡二。胡二疑惑的打開紙條,然後對我笑了起來。

“這個冬天,我不認識。”

成績如同這個冬天的積雪,許多日子以來,沒有任何變化,而且堆積的越來越厚。

我沒有把成績單拿回家,我爹也沒有問我要成績單,其實他隻需要打一個電話就會知道我的成績,可是這些我也不想去想。那個寒假,我抽了很多煙,曾經一個晚上幹掉了40多隻煙,整整兩包,我把所有的煙灰都攢了起來,在寒假快要結束的時候向埋葬骨灰一樣趴開積雪埋進厚厚的土壤中。

土壤很冰,手凍的很痛。

離開家重新回到學校的時候,我對我爹說:“天生就是罪惡的種子,與土壤無關。”我沒有回頭,看不到聽完這句話後他的表情,其實我想告訴他的是,我不希望他背什麼包袱,就象從古流傳到今的一句話,父債子還,老爹沒有虧欠我什麼,他不必這麼沉默,看的我心裏也很難受而讓我覺得是我欠了他很多很多。實際上我是欠了他太多太多,多的我都不想去想。

這個寒假很天使相處的時間很少,天使一到放長假就會被家裏管的死死的,而我現在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的父母麵前,雖然我曾經向天使提出過要去他家過夜的卑鄙想法。但自己肚子裏還是分的清熟輕熟重的。就象天使對我說,你要好好對我,言外之意是,你要是有什麼企圖的話可以慢慢來,不是不肯,是一個時間上的問題,要懂的處理的水到渠成,細水能夠長流。如果強求,肯定能夠說明你不是一個社會主義的好東西。

離開的那天天使把我送上車站,把她的圍巾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緊緊的抱著她,直到汽車慢慢啟動,遠遠的聽到她在車後對我喊:“記的不要天天想我。”我把頭埋進圍巾中,眼淚安靜的流淌下來......

汽車到站快到站的時候,我老遠的看見晴天站在車站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