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最後的晚餐(1 / 2)

大家習慣性的朝一個常去的傻兒酒店走去,這個路程不知道走過多少來回。記不清楚到底喝過多少酒,也不記的說過多少話,沒有告別,告別不存在,鄭邦舉起酒杯對我說:“魚,一年沒見,挺想你,走一個。”說完抬頭酒下,我端著酒杯,聞見濃烈的酒精的味道,特別的能表達一種味道,這種味道卻也說不清楚。

我看著大家的誇張的笑聲和隱藏很好的眼淚,也跟著或喜或悲的渲染著,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把酒杯舉起灌進肚中,痛快淋淋。

再後來掉進酒杯的讓我覺得滿滿的全是悲傷,在這個特別的日子,就算不說一些傷感的話題,即使做的很好,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應明白,我們隻不過是掩耳盜鈴。鈴沒盜到,卻像一個傻子一樣站在一個地方等待著那隻鈴出現,成了守株待兔。

酒穿過咽喉,隻抵胸口,越來越激烈,再後來喝下去的覺得全他嗎的是自來水,沒點味了,這時候我知道自己肯定是喝高了。

那天晚上我們離開的很晚,準確來說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隻記得被八條塞進一輛的士,車窗外是離去的影子,一點一點的淡去,眼前的路燈,前麵車尾燈最後全部淹沒在黑暗的夜色中,夜色在我眼前晃動了幾下就消失在眼前。

朦朧中好像聽到任費問我怎麼樣,還行吧,我點點頭,睡死過去。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而外麵天色依然黑暗,摸了摸發漲的腦袋,然後仔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後,發現大家都還在身邊,這樣會讓我覺得很安全。他們躺在四張並起來的床上睡的酣暢淋淋,八條還在說夢話,說什麼我沒有聽清,但卻知道那些話不是好話,明顯的帶有濃濃的憤怒。在黑暗中憤怒的咆哮著,醒後卻不知當初為了什麼憤怒。

窗外沒有掛上星空,甚至一顆星星都沒有,所以我找不到獵戶座和關於那些星空下的傳說與感動,這個時候鄭邦忽然出現在我身旁,他看著我笑著說:“還行嗎?”我點頭問他:“你怎麼也醒了?”

鄭邦看著我的說:“你一定在找獵戶座吧。”我點頭。他沉思很久安靜的對我說:“小琪回學校了,知道嗎?”我聽見胸口向裏位置的那個東西像落地的銅錢一樣,清脆幹淨。我回頭發現他表情嚴肅,我知道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心情在去開玩笑,而且還是能夠很迅速的記起一些全是絕望的故事。

我對鄭邦說:“我想見見他。”然後眼淚吧嗒吧嗒的控製不住的望下掉,鄭邦點頭說:“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小琪,隨便給他告別,然後我們也的回到我們的城市在等待幾個月的時間繼續去另外一個城市開始我們的大學生活。”我看著鄭邦很久,我以為沒有告別但最後他還是說出了告別的話,然後他接著睡去了,我看到裹在被子中他的腦袋不停的抽動,我知道,他一定也在被子裏麵激烈的流著眼淚。

那一晚我一直沒有再次入睡,坐在窗台上,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麼,似乎在一個陰雨的天空下等待一個新的獵戶座出現,而這個等待猶如在河水不能及的地方尋找湖泊,在鮮花不盛開的地方尋找春天,這些等待也都好像都是為了絕望而存在的。

“如果有一天,分開了,請你們抬頭看看這片天空,那裏有屬於我們的星星,和屬於我們旋轉永不分開的地方。”

在小琪放學前,我們已經在他們教室門外等了很久了。當小琪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已經雙眼模糊,看著眼前曾經那麼熟悉的身影,看著曾經那麼可愛調皮的笑容,隻是那些已經是幻覺,眼前的是一個低頭一個人孤單離開的小琪,她沒有看到我們,我跟著她,沒有叫他,跟了很久,小琪忽然站住,回過頭,看見了我,先是驚訝然後就衝著我使勁的掉眼淚,她站了很久,然後她對我說:“我要回宿舍了。”轉身後就跑開了,沒有回頭,我不敢去叫他,因為不知道說什麼,所有的歉意仿佛表達不夠,講出來也沒有用,後悔是建立在有挽回餘地的基礎上,所以這些都已經沒有用,我一直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最後在一個拐角處徹底的消失,忽然感到撕心的疼痛,疼的眼淚忍不住就流淌了出來,再一次的覆蓋了一直未曾幹燥過的臉龐。

轉身離去的時候好象聽到小琪在背後叫我,回過頭,除了空氣,什麼都麼有。苦笑。原來隻是太希望,錯覺,夢一樣,白日想多的事情,夢中總有一天會出現,夢裏的什麼都最真實,可是錯覺又與真實相反,很矛盾卻很相象。

離開校門口的時候,又仿佛聽到小琪叫我,再次回頭,我看著小琪向我跑來,我以為她會告訴我請以後不要在來打擾她之類的話語,而她什麼都沒說隻是遞給我一張紙條就轉身又跑開了。

打開紙條“魚兒,在天空中閃爍的所有星座中,我隻認識獵戶座,因為他是你教我認識的,還有請你轉告胡二,讓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