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橫一行人一路上靠著一直安排在趙國的內應,才能順利前行,連續趕路了一天一夜,說什麼也要休息了,恰好來到了固岩城不遠的一處地方,過了這裏,就是晉國的城池了。
隻是如今天色已晚,眾人也進不了城,隻好在荒山野嶺的湊合一晚,找了一處山洞,暫做落腳的地方。
佑寧醒了的時候想起之前失去意識記得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晉橫拿著一株稀奇的草木給她看的時候,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轉頭看了看,看到在火堆旁坐著的晉橫。
“原來世子一直隱忍是為今日,抓我回去,是要做人質了?”佑寧並無太多悲喜的問著,當初晉橫說要求娶自己的時候,自己就覺得別扭。
父王剛剛把晉國削弱的不成樣子,結果晉橫來了趙國之後,不僅不見一點兒的記恨,反倒是要求娶自己這個仇人之女,實在是不合常理。
“我也沒想到這樣順利,當初不過是冒險一提,真沒想到趙王會答應,也沒想到,公主的心上人,就這麼給我放水,讓我贏走了公主。”晉橫說完,留意著佑寧的神色。
果然,聽到這裏,佑寧麵上一黯,別過頭去,不想再同他說話,不過晉橫並沒有放過她,而是接著嘲諷道:“我的武功自己再清楚不過,當初趙王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要比武一決高下,才決定把你嫁給誰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元洵的武功怕是遠在我之上,否則趙王不會這麼大底氣。”
見佑寧呆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反駁,看來是鐵了心不理會自己,晉橫也不知是因為快到了晉國,所以人也開始不再壓抑,於是恨恨的開始說道。
“你父王人前一副明君的仁義樣子,人後也不過是個豺狼虎豹,這固岩城一帶原本是歸於我晉國的,守城的正是我晉國的大將軍連城。當初你父王侵占了晉國的國土,但是依舊有不少官員忠於我晉國,所以,你知道你父王做了什麼嗎?”
佑寧看著晉橫那副麵目扭曲的樣子,知道晉橫說的是實話,否則不會帶著自己一路這麼順暢的到了固岩城這裏,不過她也不敢接話,生怕刺激了正在崩潰邊緣的晉橫。
“殺一儆百啊。”晉橫似是長歎,似是感慨的說了這句話。
“連城將軍在的這固岩城,剛好是軍事要地,晉國已敗,勢必要割裂土地來進行投誠,他知道無論如何趙王都是不會留著他這個敵方將領,所以早就命人帶著妻女,逃往了汴城(晉國京都),可惜沒等逃出固岩城多久,就被你父王捉住了。”
說完這話,晉橫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接下來的事,坐在火堆前,映著火光,倒好似泥塑石雕一般,好半晌,晉橫才恢複過來,轉頭看著佑寧,眼中滿是瘋狂的恨意。
“連城將軍的女兒,連翹,與我青梅竹馬,父王也早早就為我們定了親事,我們馬上要成婚了,你知道抓到他們母女後,你們趙國的軍隊對她們做了什麼嗎?”一邊說著,一邊揪著佑寧的領子問道。
佑寧不敢回話,想也知道那對可憐的母女經曆了什麼。
“說話啊。”晉橫一直在痛苦地低聲細語,突然一聲大吼,更是嚇得佑寧魂飛膽散。
見佑寧那副樣子,晉橫隨手往地下一扔,說道:“我聽逃回來的侍衛說,連翹當時撞在了刀口上,不肯受辱,死之後,連個安葬的地方,趙軍都沒有給,就那麼扔在了荒山野嶺,我派人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她的屍首。”
“不過如今你在我手裏了,想來你父王不知道這事,否則就是當眾食言也不敢把你許給我。”晉橫冷笑一聲,說道,當初因為局勢不穩,自己勸著父王沒有昭告天下,想著越少人知道越好,如今看來,還真是做對了。
“我很想連翹,我每天晚上都能夢見她來找我,問我為什麼不給她報仇,可是我不能殺你,你還有用,不過不代表我沒有折磨你的辦法。”說完,晉橫陰森森的笑了起來,起身走出了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