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兩天之後又要開始去麥當勞保潔了,領班今天看見我非常客氣,像給雞拜年的黃鼠狼。我預言今天肯定沒好事。
“大哥,你別開除我了,我就這麼個工作了。”我見他向我走來便央求他。
他聽到我這麼說就哈哈大笑來,然後又恢複了冷靜,“不是啦,我隻是買了個水果籃子,想送給陶婉言的。但是麼,因為上次開除她的事情我實在沒臉去。老葉,我知道你人好,幫忙我走一趟吧?”
領班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紙給我,我接過看見皺皺的紙張上麵寫著Y醫院的病房。莫非陶婉言上次真的被打成植物人了?
“哦,還有這些錢,給他們,就說是你自己給的就可以了。說我的話……我怕他們不肯收……嗬嗬。”領班又拿出了一個信封。第一次見到他這麼靦腆。這種行為也無異於典型的買了鞭炮給別人放。看到了領班的這番心意,我也不好意思推辭,就當了這個好人。
在去醫院的這路上心裏也是忐忑加上不安的,還有少許的內疚。由於信封的口子本來就是開的,可以很容易的看見裏麵那疊紅花花的紅紙頭,估計在一千塊左右。我摸遍了口袋,放了幾張進去來減少一些我心中的罪孽感。
方向感一向很差的我費了一番周折後才找到陶婉言的病房,在推門進去之前我吞了吞口水。
謝飛羽看見我來了以後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訝,而是柔柔的一聲“大哥,你來了啊。”好像早就預料到我會來。病房裏很冷清,另外兩張病床是空的,隻有陶婉言和謝飛羽兩個人。謝飛羽手裏拿著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削蘋果。窗台邊上的水仙開放著淡素的花朵。
陶婉言趟在病***,並沒有我想象中有相當多的管子插在身體的各個眼上。她很平靜地睡在***,對於我的拜訪似乎也並不在乎,謝飛羽回到床旁邊坐下繼續削蘋果。
“這是……”剛想說是領班叫我給你們的,話就縮了回去,“有人拜托我給你們的。”然後拿出信封和水果籃子。
“大哥,你不用那麼客氣的。”說著他就把東西拿了過去放在一邊的櫃子上,“我們會不好意思的。”
從剛才的動作來看我是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好意思。
“陶婉言身體好點了吧?”我跟陶婉言打了個招呼,但她卻跟沒看見一樣,依然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我感覺到好奇,雖然不是很好的朋友,起***曾經還是同事,“怎麼,不認識我了?”
陶婉言稍稍轉頭看了我一眼,又轉了回去,表情從我進來後就一隻很木訥。感到了不對勁,我問謝飛羽,“她怎麼了?”
被我一問,謝飛羽就開始滿臉淚水了,哭得話都說不出來,“都……都是……我……不好。”
看來那天胡業卿對他們進行的打擊報複一定不輕,“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