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平睜開眼看了看,又重新把眼睛合上了,告訴自己:“這是夢。”

“不是……”

方彧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不是走了麼?”

睿平並不睜眼,沒什麼情緒地問。

“本來我是要走的,都快到城門了,又回來了……”

方彧一邊手下動作不停,一邊回答。

“為什麼還回來?”

睿平淡淡問。

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方彧實說:“我想著,你都被我弄成了這樣,我還就這樣把你丟下了,未免也太不是人了些……就又回來了?”

“哦?”

睿平不置可否:“不怕我殺了你?”

“怕。”

方彧坦言:“隻不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當真你鐵了心要殺我,橫豎我躲到哪裏去都不會有用,左不過是汲汲皇皇如喪家之犬一樣偷得一天算一天罷了,這又有什麼意思?”

稍頓了頓他又說:“再說了,總不能讓你就這樣被別人看了去——你可是王爺,日後還要做人的,這樣的名聲傳出去了,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利。”

說著他小心告訴睿平說:“我沒讓人進來,隻隔窗喚了青茗,讓他著人把水送到了門外……又要了藥。”

並解釋:“先前出府也沒驚動人,所以他們應該猜不出來受傷的其實是你。”

“那你該知道……”

睿平微諷道:“今天你已經要了水又要了藥,我們之間就再不存在什麼清白了,明天闔府的人都會知道,之後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人也都會知道,而如果受傷的那個人不是我,那就隻能是你了。”

“這沒什麼。”

方彧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隻是名聲上的事的話,我並不太在乎的。”

所以實質上發生過的事情,你還是很在乎的是嗎?

睿平在心中無聲地發問。

所以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是絕翻不過去的是嗎?

所以從此以後,哪怕他們想要恢複到先前那樣的和睦也是不能夠了是嗎?

眼下的這點溫存,不過是弄傷自己的補償罷了。

睿平眼睫微顫,感覺自己又要流下眼淚來。

卻終究還有幾分不死心,他聲音嘶啞地問:“以後……”

“以後……”

方彧吞吞吐吐地回答:“隻要你不殺我,隻要不會再像今天這樣……我總還是會護著你的。”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問:“話說回來,你今天這突然是怎麼了,先前不都好好的嗎?我以為我們已經形成默契了,就這麼搭夥過日子,你縱著我在這靜王府裏,想幹些什麼也好,而我則盡心盡力幫你護你,不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珠聯璧合?”

“你的意思是,在我這裏,就隻肯做這樣隻用出力的幕僚?”

睿平覺得,自己的眼淚已經盡數流到了心裏去,再流不出來了。

他簡直想不明白:“你告訴我太子到底是哪點吸引了你,值得你這樣為他守著,半點也不肯看看我?”

“這特麼……”

方彧目瞪口呆,忍不住爆了粗口:“跟太子有個毛的關係啊!”

“嗬,跟太子沒有關係,那圖紙又是怎麼出現在太子的手裏的?”

睿平也忍不住了,他譏誚地笑笑:“就連話你都一句一句教好了,你要告訴我,你們兩個並無私情?”

“不是,我跟太子今天隻是偶遇,而且我隻是托他把東西帶給你,並幫忙說話的啊!”

方彧終於明白哪裏出問題了,忙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末了不忘拉上青茗作證:“當時青茗就在旁邊,你問過他就該知道我說的一個字也不差了。至於太子,我就隻跟他見過有數幾麵,頂多能算聊得來,再沒有半點關係!”

所以,其實隻是自己杯弓蛇影,被前世蒙了眼,一意疑心方彧跟太子有點什麼,而事實上這一世方彧和太子並無多麼深厚的情誼的麼?

睿平睜開了雙眼,怔怔地看著方彧,心裏頭一時欣喜不已,一時又悔到了極處。

喜方彧心中並無別人,悔自己先前不嗡忱Фタ蓁鍺紅皂白就給方彧定了罪,導致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之後再要叩開他的心防,隻怕更難。

至此,他再不會被前世懵逼住雙眼,但卻似乎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而此刻方彧心中就隻有一種感覺——宛如日了狗!

哦,比日了狗還要嚴重,他日的是堂堂靜王爺!

作者有話要說:

溝通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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