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眩暈這時候侵襲了方彧,他恍然明白過來,質問睿平:“你在酒裏下了藥!”

不過他心中的懵逼並沒有好多少,睿平為什麼要給他下藥,下的又是什麼藥,要達成什麼樣的目的等等,這一係列都毫無頭緒——他自認目前的自己並用不著睿平殺他來滅口。

不過也難說,萬一需要自己給他的正妃騰位置呢?

方彧的思路模模糊糊往宮鬥宅鬥上去,不過隻剛想了一下,立刻就又否定了。

話說過河才好拆橋,南水、東平的下水道還沒開始挖呢,最基本的圖紙什麼的都還沒出來,睿平真要領了這差事,哪來的底氣殺他滅口?

除非他的圖紙惹怒了元隆帝,睿平棄卒保車,隻好提前殺了自己。

不過不應該啊,元隆帝不滿意大不了不用就好,何必多此一舉要殺他?

要麼他這製圖水平太超前了,遠不是他們這個時代應有的水準,進而被他們窺探出自己的靈魂並不屬於這個時空,為了撥亂反正,所以他們決定弄死他……

可應該沒那麼誇張吧,他的技術並沒有多麼離奇的地方,最多被當個比較天才的技術宅了也了不得了,畢竟他沒有過任何影響這個世界當前生產力的行為,這才是根本不是嗎?

方彧忙忙亂亂地想不清,身子軟軟地往下倒。

睿平適時地扶住了他,半拖半抱地把他往床那邊弄,瞄著那擁有特殊屬性,可以純潔也可以不純潔的家具,方彧終於靈光一閃,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副陣仗了!

仿佛是為了應證他的想法一般,一團無名邪火適時從他小腹燒起。

方彧險些沒被氣樂了,這是用了迷藥還不夠,還給他下了些助興的東西啊,這又何必呢,橫豎隻要用到後麵就好,何苦把他前麵也弄起來。

睿平避過他嘲弄的眼神,一邊走一邊轉過頭來密密地親他的脖頸,仿佛愛人私語般低低在他耳邊解釋說:“雖然我是在強迫你,但我也不希望整個過程中你隻感到痛苦。”

神特麼“不希望整個過程中你隻感到痛苦”!

方彧簡直無力吐槽,心裏頭十分想不明白,明明之前一直好好的,怎麼突然在外麵過了個夜,再回來就變了個人了!

莫不成戰事吃緊,睿平這家夥要丟下東平、南水的事,改上戰場了,並且他對戰事十分不看好,並不認為自己還有回來的可能,所以打算要在臨死之前把他弄上一回?

或者自己就當可憐他,滿足他最後一個願望?

方彧心亂如麻地感受著睿平在他身上的種種為所欲為,拚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特麼……還是接受不了啊!

勞資掏心挖肝拿你當兄弟,命救過不說,事業也盡量支持了,到頭來你卻還是隻想上勞資……方彧越想越怒,潑天的火氣烈焰一樣燃燒,未幾,不知觸動了哪根神經,又或是那種助興的藥本就是跟迷藥相衝的,他那一直癱軟著的身體裏突然就有了力氣,不多時恢複如常。

狠狠掀開睿平,方彧冷眼看著他的震驚、痛苦與意亂情迷並不著急離開,一半是怒,一半也因為那助興的玩意兒太邪性,讓他此刻十分非常異常地想把睿平試圖對他做的事,反過來在睿平身上來上一回。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是他自找的!

這次的心理建設做得格外容易,方彧沒多猶豫,一把把睿平翻了過去,旋即覆身上去,不管不顧、胡天胡地地弄了一回。

直到那股無名火盡,這才清醒過來,忙忙地紮束好了自己,如飛離去。

睿平眼睜睜地看著,因是實在動彈不得,內心又有些茫亂,並沒有說些什麼。

他有些疑心,就算自己說了,方彧也絕不會理。

而他也無法著人拿他,左右仆從早在自己想對方彧做些什麼的時候就遠遠遣開去了,連風部的動向他都注意過了,並不在這左右,因此一時間竟落得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步。

何況現下自己成了這個樣子,他也不肯讓別人看了去。

易地而處,真要被自己得手了的話,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就成了方彧?

睿平有些茫然地想。

不,不會!

睿平在心裏對自己說,自己已經做足了功課,絕不可能讓方彧受這樣的傷。

一時間他又想,這隻是身上而已,心上他不定傷成什麼樣子呢,但看他先前的怒氣就能猜出來了,他是非常抗拒這件事的。

而自己……這大概要算是罪有應得?

終歸,他還是失去了他,並以這樣狼狽方式……

一直忍住了的眼淚,到了這時突然流了下來,睿平再沒能繼續胡思亂想下去,雙目一合,陷入了早就該有的昏迷。

再醒來時,他已經被泡在熱水當中,方彧正小心地幫他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