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沂很後悔,如果要更準確的說的話,他的情緒應該可以稱為後怕。
他之前交過女朋友,也有性經驗,但是從來沒有對男人產生過什麼想法。那天晚上所做的事情,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情緒的宣泄,在荒涼的郊野小樓與一個陌生男人發生關係。
當時結束之後他就匆忙拉上褲子離開了,從樓上下來沒有見到別的人,於攀文後來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晚上躺在床上,秦沂開始了新一輪的焦躁,他開始回憶那個過程,他雖然是戴了套的,但避孕套是紀燃新準備的,他不知道一個長得那麼漂亮的男人為什麼要在郊外邀約陌生人打野戰,但這個男人肯定生活隨意而混亂,會不會有點別的問題,刻意引誘他?
秦沂出了一頭冷汗,有兩個字他不敢細想,隻能將臉埋在枕頭裏,迫使自己昏昏沉沉地睡去。
這星期接下來的日子,他一直躲著於攀文,終於在星期五下午,他提著一個雙肩包離開學校的時候,在學校門口碰到了開車等人的於攀文。
於攀文開著家裏的寶馬,按下車窗對秦沂大喊:“哎!秦沂!”
秦沂視線與他交彙,沒辦法假裝沒聽見,隻好走了過去。
於攀文一隻手臂搭在車窗邊緣,對他罵道:“我去你媽的!這兩天怎麼不接我電話?那天晚上叫你去收拾瞿浩,你給老子躲哪兒去了?”
秦沂沒有回答,他隻是走到車前,冷冷說道:“有什麼事?”
於攀文還沒說話,坐在副駕駛的呂晴悅探身看過來,笑嘻嘻說道:“秦沂上車,我們一起去玩!”
於攀文看著凶,卻是最想將秦沂緊緊拉攏在自己身邊的人,隻要有秦沂,他就永遠是老大,誰也不敢惹他,他於是也說道:“上車,我們去洲際過周末。”
秦沂道:“不去了,我要回家。”
呂晴悅對秦沂很感興趣的樣子,“回家?你和攀文家都離學校不遠吧?”
秦沂和於攀文老家都在距離學校不到五十公裏的一個縣城裏,從學校坐車回去還不到一個小時。
秦沂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時間,轉身要離開。
於攀文連忙叫住他:“真的不去?不可以下星期再回去?”
秦沂耐著性子答了他一句:“家裏有事。”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並不是敷衍於攀文,今晚他家裏真的有事情。
秦沂的母親五年前因病去世,那時候他還在讀初中,他父親秦豐一邊跑醫院照顧他母親,一邊每天趕回家給他做飯,日子過得十分辛苦。還好那時候秦豐的老板也就是於攀文的父親於盟對他挺照顧,還借了些錢給他家,所以到後來,秦豐一直死心塌地跟著於盟跑工程,秦沂在中學很長一段時間也跟於攀文走得很近。
母親去世之後,秦豐就一個人帶著秦沂,直到去年秦沂上大學,有人說要給秦豐介紹女人,秦豐這才動了心思。
從去年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給秦豐介紹了兩三個,都不太合適。後來是在上個月,有人給秦豐介紹了一個外地回來的女人,說那女人有個兒子考上了這邊的大學,她也想跟著過來,就跟秦豐見了一麵,結果雙方都很滿意,很快就搬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