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抬起兩臂‘唰唰’的揮了幾下。把粘連在雙手鋼爪護具間的血汙,甩向一旁的山路間。然後便微微的低著頭,紅色鷹嘴麵具後的一雙眼睛,似乎正淡然的注視著身前的地麵,就這樣一聲不響、一言不發,如雕像般的默默地站在那裏。
“是的,他是一個飛鷹堡的飛鷹忍者。”梧桐雨淡淡的回道:“不過這個飛鷹,現在已經是我的朋友兼隨從了!嗬嗬”
“你的朋友、隨從?!”許鈴已經把武器重又別在寬皮腰帶的一側,纖細、靈秀曲線分明的腰畔間,似很是驚訝的問道:“隨從??”
“是的,他已經不是敵人!”梧桐雨很肯定的回答道。
“這又是為什麼呐?”許鈴更為不解。
梧桐雨見許鈴滿臉的迷惑不解般的神情,於是又補充道:“原因很簡單,具體做法其實也不複雜。隻不過是因為清晨時分,我去了趟這山外的鳳城……”
“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許鈴又很是納悶的瞧了瞧那個已經飛回此處,緘默的駐立在一旁的那個飛鷹忍者。神情顯出一股她冷豔淡漠的臉上,很少出現的好奇和興奮之色。
梧桐雨的劍仍平整安詳的擺在院中樹下的那個石桌上,他忽然又向前環抱起雙手,目光帶著些許溫和的看了看那個飛鷹忍者。
眉宇間,神情顯得稍有寬慰般的道:“清晨黎明時分,我悄悄的從此處山中,沿著山體石壁飛掠去了鳳城。一路見到那三個從金頂下來的鷹王老鬼,已經隨著這城中的守將官員、商賈的簇擁之下,到了城東潘府,正在進行接風洗塵的宴會。
在此之前,唐家的司馬先生並沒有告訴過我,他們今天準備行刺那三個鷹王老鬼的事情。
於是我準備和杜巡、苗淩和葛念那三個老妖具體約定一下決戰的時間。卻無意間撞上了一夥正在那個什麼守城主將,好像是叫潘鎮那家夥的府宅中,正在凜行行刺計劃的幾個青龍幫的殺手!但是他們沒有成功……”
“沒有成功……?!”許鈴雖是在輕聲的問話,卻仿佛早有所料般的,隻淡淡的問了一句。
“是的,他們雖然勇猛無畏,但是從其所展現出來的攻略和功法能力上看起來,卻應該並非是青龍幫的頭號殺手!而且手段一般,畢竟凡夫武學,無有神技,根本就不是那幾個老妖的對手!”
梧桐雨的眼睛裏突然閃出一絲冷酷和惋惜的目光,又接著沉聲道:“沒有成功,而且還當場被宰殺了其中的六個刺客!”
“你見到秦文還有那個叫馬瑩的人了嗎?!”許鈴忽然問道。
提到秦文和馬瑩,一旁的聶隱此刻也突然神色持重的,矚目望向梧桐雨。
“馬瑩?”梧桐雨似有些不解。
“就是一個手持藍色細刀的人!”聶隱忙插言接道。
“哦,我看見這個人了!”梧桐雨望著聶隱道:“這個使藍色細刀的人,是那群刺客中最強悍的!要不是杜巡老兒身邊的火雲豹,突然迫出潛能暴漲身形,全力以赴的對付他,恐怕也隻有這個人,尚且還有一絲得手的可能!”
“他逃掉了嗎?”聶隱忙又問道。
梧桐雨微微點了下頭道:“隻是受了些創傷,不過他沒事,死的是其他六個戴著麵具的刺客!
裏麵沒有秦文!昨天在守山亭,司馬先生帶著秦文一同前往,我已經見過他的樣子和他手中的翠竹劍。那群刺客裏麵,沒有符合他樣貌的人,更沒有他所使用的武器,秦文並沒有出現在潘鎮府宅的現場……”
聶隱和許鈴此刻仿佛都稍稍鬆了一口氣。
直到這時候,那依偎在聶隱肩膀上的蘭蘭大小姐,似才意識到,她就這麼趴伏在老聶的肩頭,是有些不大得體和‘對路’的事情。
她略有些尷尬、還帶著一絲羞澀似的神情,輕輕的推開了聶隱,又盈盈的一下跳開,仿佛很不情願的樣子!
偷眼望了下一旁的許鈴,嘴裏還仿佛責怪般的小聲嘟囔著:“真煩人,討厭啦!是誰叫你抱我的……”
“啊??是、是你沒頭沒腦的衝過來,先抱我的好不好……!”聶隱圓睜著雙眼,仿佛瞬間被別人將一個滾燙的熱包子,‘啪’的一下扔在了腦門上一般,血往上撞、麵色頃刻間被此等的‘冤枉’憋得紫紅,如豬肝的色澤相仿,傻愣愣的說道。
蘭蘭的眼波有意無意間的瞟向一旁,正饒有興致聽他們講話的許鈴。二人相視之間,‘噗嗤’的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