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安走得很快。
他不相信言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錢。
可是結合母親和程小暖那天古怪的做法,還有言鬱不肯與他結婚的態度,也隻有這個解釋最說得通。
外麵飄著小雪,司機拿著黑色雨傘在樓下等候,一見他出來,連忙迎過去替他遮擋風雪。
等顧嶼安坐好,司機恭敬地問:“顧少,回公司嗎?”
顧嶼安閉上眼睛:“去皇宮酒店。”
車剛剛開動,突然接到葉致和的電話。
昨天晚上讓葉致和處理了超速事件,他就開始每隔幾個小時就打來電話,八卦地探聽消息。
顧嶼安拒聽,沒想到葉家七少契而不舍地繼續打。顧嶼安被煩得火起:“如果沒有重要到馬上需要我知道的事,三秒鍾之內掛電話。”
“顧少,像你這種人,天塌下來都不可能皺一下眉毛。”葉致和的聲音從電波那頭傳過來,八卦中透著幾分輕挑:“可是昨晚上你很浮躁,我就知道是言鬱回來了。這麼久了,想不到你還是放不下她……”
顧嶼安語氣不善:“說正事。”
“別生氣別生氣,我真有重要事。”葉致和立馬變得一本正經,收起吊兒郎當的坐姿,脊背挺得發直。意識到自己隔著電波都怕顧嶼安,他又覺得特別不服氣。
為了找回麵子,他強硬地說:“你態度不好,我突然不想說了。”
顧嶼安耐心有限:“三秒鍾。”
“好吧,明明是你求我,為什麼反倒是我要低聲下氣的。”葉致和嘀咕了幾句,才說:“你記得一個叫言亦盛的人嗎?”
顧嶼安不由坐直腰杆,“姓言?”
言亦盛?
“前幾天,我的人看到程小暖出現在江城。她似乎是跟一個年輕男人接觸,我讓人查了一下,今天終於打聽到那個男人叫言亦盛,好像是幾年前出過車禍,撞傻了。”
聽到“車禍”兩個字,顧嶼安的心突然像被什麼紮了一下,有絲絲麻麻的痛。
可是為什麼會痛,完全不記得。
“本來言這個姓就少見,言鬱似乎一直在找她的哥哥。”葉致和繼續說:“她的哥哥就是這個名字,會不會這麼巧?”
葉致和這麼一說,顧嶼安馬上想起,言鬱確實說過她的哥哥失蹤了好幾年,他聽說後也替她找過。但大千世界,找一個人無異於海底撈針,所以一直都沒有什麼結果。後來分手,他就不再過問任何關於言鬱的事。
事隔六年,沒想到葉致和發現了這個人。
會是言鬱的哥哥嗎?
顧嶼安握緊手機,“有沒有辦法,把這個人弄回京海?我要見見他。”
葉致和為難,但還是應下來:“我想想。”
在京海,有三大上市公司,分別是顧氏,程氏,還有葉氏。
要論財力,顧氏自然排第一,甚至手握半個京海經濟命脈。
但程氏的黑暗勢力強大,這點顧氏倒是無法相比。雖然葉致和也自己的組織,但實力卻在程氏之下。如果想把人從程家手裏弄出來,隻怕要費一番周折。
顧嶼安掛掉電話,開始飛快地盤算確認言亦盛的身份後,該怎麼和言鬱說?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哥哥變成了傻子,會傷心難過的吧?
司機的聲音傳來:“少爺,到了。”
從車窗看出去,皇宮酒店幾個金色大字很氣派。顧嶼安沒有直接上樓,讓人把酒店經理叫出來。
經理聽說顧家二少駕到,慌忙去迎接。知道顧少要進言鬱的房間,忙不迭地讓人引路開門。
顧嶼安在臥室的床頭櫃上,找到了那張支票。
看著上麵母親的簽名,他的手發抖。
該死的言鬱,竟然真是為了錢!
當初分明是她先招惹他,最後幹脆說分手的人也是她,憑什麼現在還有臉回來糾纏他?
沒臉沒皮的言鬱當年不知羞恥,用學校廣播當眾向他表白。他不忍心看她淪為學校的笑柄,勉強答應做她的男朋友。言鬱笑得跟隻狐狸一樣,摟著他的手臂嘻皮笑臉:“看吧,我就說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隻又萌又可愛的小動物,把他看得春心蕩漾。為了維護麵子,他故意黑著臉說:“五指山是用來壓猴子的。”
言鬱說:“不不不,你不是猴子,你是我的真命天子!”
“真命天子?我問你,如來佛的五指山壓了猴子五百年,你的五指山打算壓我多少年?”
“我們都是凡人,如果五百年不死,都要成精了,那多可怕。”言鬱掰著手指算啊算:“我現在二十歲,算我活到一百歲,那我壓你八十年好了。”
那時的自己,怎麼就愛上這麼個沒心肝的女生?
愛了那麼多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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