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不用顧清池說,施妙魚也能明白。
跟他成親,顧清池府上少一個監視他的眼線,而自己又能得到利益。
正如顧清池所說,這就是一樁交易。
不知為何,聽到他的解釋,施妙魚又覺得心中有些酸澀,仿佛有一處柔軟的地方被人戳著,讓她有些難受。
施妙魚努力壓下心中的情緒,道:“王爺可否容我想想?”
見狀,顧清池點點頭,道:“你放心,便是你同意,咱們也是先定親,至於後續的事情,總歸天長日久,說不定本王找到別的解決方式,便無需耽誤你了呢。”
聽他說完這話,施妙魚越發覺得心中不是滋味兒了。
顧清池再不說話,室內一時安靜了下來,唯有彼此之間的呼吸格外綿長。
許久,才聽得施妙魚的聲音響起:“我答應你。”
她說完這話,像是如釋重負一般,繼續道:“隻是還請王爺等上些時日,我須得先想辦法讓母親脫離沐陽候府。”
不然等到她跟顧清池的事情成了,施慶鬆屆時防止生變,更不會同林嫣然和離了。
那就麻煩了。
聞言,顧清池點頭道:“一切都依你。”
她答應的時候,顧清池的心中是有些雀躍的,他麵上不顯,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卻是摩挲著那個隨身攜帶的香囊。
人生如下棋,想要盡得人意,須得步步為營。看,現下至少這丫頭已經順著他的第一步去走了。
“府上有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本王,畢竟,咱們現在除了是一條線上的盟友之外,至少也算是朋友吧。”
顧清池這話說的時候眉眼帶笑,仿佛玩笑話一般,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說的多麼誠懇。
聞言,施妙魚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她眼中仿佛藏著星河,笑時神情璀璨:“自然,我們是朋友。”
或許在她心中,此時的顧清池,比朋友還要再近一步。
“對了,王爺說的一樁舊事,是什麼?”
聽得施妙魚詢問,顧清池也不賣關子,當下便將那事兒娓娓道來。
施慶鬆是去年才被調任到吏部的,在這之前,他一直所在的都是文淵閣。那裏彙聚了我朝的莘莘學子,皆是一等一的高材生,其中為首的便是皇後的父親。
施慶鬆平日裏膽小卻又喜歡巴結人,對於太傅,他自然更是不遺餘力的去巴結。
而這也讓他卷入了一場考場舞弊案。
“考場舞弊?”
施妙魚頓時驚訝不已,要知道這事兒非同小可。朝廷對於考場舞弊一直查的很嚴,一經發現,學子終身不準再考,若是嚴重些的,三代都不準入朝為官。
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皇帝的嚴苛刑罰抵不過那些鑽營之人的歪門邪道。要知道,對於商家的學子來說,買通官員花費的銀子,等他們入了仕,不出一年便可在百姓和自家對手身上掙回來。
而對於貴族子弟來說,考取一個功名,也算是光宗耀祖,更有利於他們謀取財富。
一環一環的利益鏈下來,其實都是為了斂財。有了巨大利益的吸引,這舞弊一事自然屢禁不絕。
可施妙魚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施慶鬆會被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