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費以琛穿著簡單的襯衫,打著手電立在她跟前,模模糊糊中能看到他的神情和她一樣震驚。
"費以琛"雅彤所有緊繃的神情,在那一瞬徹底放鬆開來,鼻子一酸,眼眶裏的淚就收不住了。
她其實好怕好怕
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裏,說不定就一不小心就被老虎叼走了。
費以琛心疼得要命,蹲下身,就將她纖細的身子扣進懷裏,"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他安撫的不斷輕拍著她顫抖的背脊。
"嗚嗚我以為我要被野獸叼走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哭得更凶起來。
隔著布料,費以琛仍舊能摸到她渾身上下冰涼的溫度,他嗓音略微暗啞,"我先帶你離開這裏。"
"嗯。"雅彤將臉埋在他肩膀上,"我腿受傷了"
"很痛嗎?"費以琛試探的輕敲了敲她兩條腿,隻見她痛得小眉頭直皺,他臉色微沉了沉,"看來比較嚴重。我帶你回去看醫生。"
說完,不由分說的,將她打橫抱起來。
雅彤原本冷得發抖,現在被他抱在懷裏,你源源不斷的熱氣從周身傳輸過來,將她層層籠罩著,讓她覺得暖和了許多。
她雙臂眷戀的攬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胸口上,"你怎麼會來這裏?怎麼會是你找到我?"
"不然,你想誰找到你?"費以琛邊走,邊沉聲和她聊著。
小心的扒開那些草叢,未免割傷了她的臉蛋。
"我以為會是我哥,或者花浩風找到我。"她老實說。
費以琛抿了抿唇,"他們是在找你。但是在另一邊。"
"哦。"雅彤點頭,突然想都什麼,眉心蹙起來,好一會,才趴在她胸口上悶悶的開口:"費以琛,你到底怎麼會裏這裏的?今天是你結婚,不是嗎?"
而且,現在這個時刻,正好是新婚之夜
這麼重要的日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話題既然起來了,就沒有回避的必要了,費以琛垂下長睫,視線落在她臉上,"我一直有讓我的人跟著你。晚上的時候,他們才和我說,你出事了。所以,我現在就到了這裏。"
"那你把你未婚妻,哦,不"她搖了搖頭,澀然的壓低聲音,"現在應該是你妻子才對"
費以琛聽得出她語氣裏的失落和苦澀,卻無法開口安慰她。
她幽幽的繼續開口:"所以,你把你妻子丟在家裏了?"
費以琛隻是悶悶的輕"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語。
顯然,這個話題觸及到了彼此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說到這兒,便彼此再沒有多餘的話,隻是,仿佛在慰藉彼此此刻澀然空洞的心,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更緊的擁住了對方
費以琛抱著雅彤出現在眾人眼底的時候,阿信和飛龍都齊齊擁上去。
"她腿受傷了,聯係池亦徹,讓他在萊茵城做好準備。"費以琛沉聲吩咐阿信。
雅彤原本還沒吭聲,卻見阿信遲疑了半晌,看了眼她,才低聲說:"把雅彤小姐帶到萊茵城似乎有些不妥。少奶奶也在那"
雅彤臉色劃過一絲蒼白。
萊茵城真的有其他女孩住進去了
那個明明才是真正的萊茵城的女主人,可是,她心裏卻還是澀澀的難受。
費以琛複雜的視線,朝她看過來,剛要開口,卻聽到雅彤軟語道:"費以琛,不要帶我去那。"
他皺起眉。
"池亦徹是最好的醫生!"
雅彤搖頭,小手緊緊拽著他胸口的襯衫,有些委屈,低低的嗓音像小獸可憐兮兮的嗚咽,"我要回離門。爸爸和哥哥他們一定都在擔心我。而且,離門裏也有最好的醫生。胡叔叔會給我可能腿的"
"小東西!"費以琛緊蹙眉,想說服她。
她卻堅決的請求。"費以琛,別讓我去萊茵城好不好?我會覺得難堪"
而且,讓她去親眼目睹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新婚,她還會覺得傷心
這句話,讓費以琛最終改變了主意。
疼惜的將她抱上直升飛機,拿過一件厚重的外套,蓋在她已經有些襤褸不堪的身上。
溫暖的大掌,撫了撫她還染著淚痕的小臉,他沉聲開口:"就依你的,送你回離門。"
雅彤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將自己的手,塞進他的掌心裏,"那你呢?你要回去了嗎?"
她很自私
很想他留下來,為了自己!哪怕,今夜是他的新婚之夜!
"你想我留下來陪你?"他不答。反問她。
她小臉偏了偏,咬著唇倔強的沒有回答。這種時候,不是真的想和他賭氣,可是她仍舊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已經是有婦之夫
她再也沒有資格在他麵前任姓妄為,或者恣意要求。
費以琛見她沒有做聲,也不逼問,反倒是站起身來。
雅彤以為他要走,握著他的手,下意識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