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抽了一下:“他……他隻是說讓我好好保管,沒有再說別的。”
他把那張名片直接收進口袋裏,然後站起身來:“走,帶你還禮。”
還禮?
我愣了半天,這樣瑕疵必報的性格,我已經猜到他這是要去找餘燁的麻煩!
但我猜不到,他會怎麼做。
恐怕這次,餘燁拿著一千萬,徹徹底底地打了餘焺的臉,所以餘焺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走出Chairman大門前,我特地交代保安去讓米雪好好把Chairman打理好,實則意思是讓米雪好好處理一下被餘焺折騰到半死的財務。
然後才放心地準備跟他走出去。
天上還飄著雪,我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我的橙色保時捷911就停在門口,餘焺的車停在地下車庫裏。
“在這裏等著。”他說完往地庫走去。
我點點頭,看著他頂著風雪往車庫裏走,眼眶竟然有些熱熱的。
幾分鍾之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餘焺搖下車窗,臉上繃著,拿著電話在說著什麼,眉頭皺很很緊。
我趕緊過去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他一邊關上車窗一邊講電話:“嗯,我很快到,先通知餘燁,他送我這麼大一份禮,總要禮尚往來。”
……
很久沒有坐在餘焺開的車上,突然在這般狹小的空間裏跟他待在一起,我有些不適應。
天已經很黑,路麵被雪水打濕,但餘焺的車開得很快,似乎並不擔心會打滑。
而我見識過他的車技,也不會有多餘的害怕。
“這麼早開門,一個人在公寓空虛?”餘焺看了我一眼,手裏的方向盤一轉,車子選擇了岔路口的左邊。
“也不是空虛,做生意嘛,關門太久不吉利。”我想起一個人在公寓度過的淒淒涼涼的幾天,心裏又開始有些煩躁。
餘焺的表情未變,但聲音比剛才講電話的時候要低了幾分:“為什麼要我陪你?”
原來他把我當時請他陪我的那句話聽進了心裏麼?
“原因重要麼?反正你也沒來!”我有些置氣,把頭偏向一邊,“餘焺,就算我是你的情人,就算我隻需要陪你三年而已,但能不能在這三年裏,盡可能多體恤我一些?我知道這要求很過分,但是……”
我話還沒說完,餘焺猛地把刹車一踩,鬆開安全帶就俯身朝我這邊過來,半個身子虛空地壓在我身上。
“顧風塵,你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
那句話,成功把我從自己的優越感裏拉回到冰天雪地。
坊間一直都說我是餘焺的心尖兒寵,心頭肉,手裏的寶,聽多了我自己也信了,也沉迷其中。
現在餘焺這句話,把我徹徹底底拉回了現實。
我深吸一口氣,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衝他諂媚一笑:“餘少,我錯了。好嗎?我不該要求太多,我隻管好Chairman和我自己就行,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餘焺突然勾起嘴角,湊到我耳邊:“上次,你是怎麼教訓劉思雨的?嗯?沒有什麼東西是長久的,更何況,你的男人是我!”
嗬,真是諷刺。
我對劉思雨說的話,現在,餘焺一字一句砸在了我身上。
這就是報應!
但我忍住情緒,環著他的手環得更緊了:“不是還有事麼?我們先去吧!”
他瞥了我一眼,重新坐正在位置上,沒有扣安全帶,而是直接把油門一踩,車子飛了出去。
車燈在這下雪的夜晚,像兩道無限長的光劍,打在路上,像沒有盡頭的後患無窮。
————
車子停在一棟二層小洋樓外麵的時候,我才透過夜色發現這裏已經是郊區。
再看車上的時間,竟然還差幾分鍾就是深夜十一點。
竟然走了這麼久!
小洋樓外麵站滿了人,不知道誰吼了幾句:“餘少的車!餘少來了!”
大家一窩蜂地就朝我們跑了過來,餘焺拍了幾下喇叭,成功阻止了他們圍過來。
“下車。”餘焺打開車門前說了一聲。
我趕緊下車。
外麵太冷了,我把手放進兜裏,跟在餘焺旁邊。
瞥到他風衣的時候,我拿出手替他把衣領立了起來,這種溫暖的動作,這種表麵功夫還是應該做到位的。
那些人開始起哄:“這一定是哆啦小姐了,簡直聞名不如一見,漂亮有體貼啊!”
“哈哈哈哈……”其他人笑起來。
“誰說不是呢!餘少身邊的紅顏,怎麼會差!”一個人坐在一個橢圓的大油桶上麵,笑聲幾乎要劃破天際了。
這些恭維的話我也聽得習慣了,保持微笑看著他們,並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