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作多想,直接撲了過去,抱住他:“餘焺,你做什麼?不要衝動。”
餘焺雙眼猩紅,我知道他不是不理智,而是想找一個發泄口。
下一秒,他冷靜下來了,臉上附了一層涼薄,仿佛凍結了很長時間。
“找,找一顆心髒給他。”餘焺淡漠,“不計代價!”
不計代價!
那醫生臉色瞬間變了,麵如土色:“餘總,不是那樣的,心髒一定要年齡相仿而且健康健全的心髒。現在應該沒有合適的……而且,要對方家長同意!”
餘焺眯了眯眼,聲音有些危險:“該怎麼做,還需要我教你?”
“是是是……”醫生差點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就差一點,“我盡力而為,我一定盡力而為。”
“嗯?”餘焺皺眉,有些不悅,“盡力?”
“不不不,不是的,那個……我我……我一定一定!”
餘焺往前一步,附身,拍了拍醫生領口的褶皺:“這不是逼你,這是命令!很為難?”
“不不不,不是的。”醫生突然又想到什麼,改口道,“這是我應該做的,餘總不說什麼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這話終於讓餘焺滿意了:“去辦!”
“是是是!”那醫生唯唯諾諾就出去了。
我也放下心來,抓住餘焺的胳膊,也沒有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米雪在一旁休息好了,她走上前,拍了拍餘焺肩膀上的東西:“你們回去休息,這裏有我。”
她沒有化妝,一張臉看起來稍微有些泛黃,有那麼點病態美。
“有護工,回去。”餘焺開口,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做了決定。
————
這場折騰,我們回到巴洛克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我和他先後洗了澡,躺在床上,一直睡到了深夜。
睜開眼,他已經靠在床頭處理剛才沒處理完的文件,整張臉嚴肅地板著。
我沒忍住歎了口氣,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了。
腦子裏一直在想,心中也隱約有了猜測。
我伸手放在他身上,低聲道:“豆子是餘燁的孩子,對不對?”
印象中,餘燁就是個有很多女人的人。
被餘焺抓著扔給他自己手下人的是一個,燒房子的時候,被救下的,是夏婉婉,又是一個。
然後,他自己的前妻,算一個。
可是他一直沒有孩子,一直沒有聽餘焺提過他的孩子。
猛然想起餘老爺子去世前,說的那個關於餘家的秘密……
所以,餘燁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已經這麼大了。
那孩子的母親是誰?
夏婉婉不可能,那……
又是誰?
為什麼餘焺對這孩子這麼……用心栽培?
他看著合同,然後瞥了我一眼:“嗯。”
這算是他的回答,我沒猜錯。
現在總算明白過來,知道為什麼餘焺會允許豆子叫他焺爸爸,按照輩分,正式叫法,他是豆子的小叔。
也算是半個爸爸。
所以,焺爸爸。
我果然,又小肚雞腸了。
況且,豆子沒有爸爸,準確的說,他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
所以,他現在特別需要的是溫暖。
是有一個人可以寄托他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