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大難將至(2 / 2)

白璽童聽令退了出去,手都放到門把手了,結果又攥著拳頭折了回來。

她承認自己沒什麼城府,也學不會裝聾作啞,以為他們分明在說自己的事情,她太想知道自己遭遇的這些非人的折磨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定了定神,向沈先禮問到,“你們到底把我的孩子放去哪裏了,那天玻璃盒子裏的和現在院子裏埋的,根本就不是他是不是。你們千方百計弄走他是有別的目的,我聽到了,你說他是你們沈家的保命符!”

白璽童一頭霧水,她不知道她的孩子充其量是個私生子,最多就是沈先禮迎娶豪門貴胄千金的絆腳石,何來保命符之說?

房間裏一片死寂,洛天凡剛要開口被沈先禮攔下了,被遣了出去。

“你知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沈先禮點上一支煙,眼圈熏得白璽童紅了眼圈。

他何嚐想這麼隱瞞她,不僅如此還要違心地傷害她。

但他看似尊貴的沈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份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他想跟她說,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等一切結束,他會告訴她所有事情的真相。

備受煎熬的人不止她自己,他隻是少了皮肉之苦,心裏卻裝著更沉重的秘密。

有時候,知道比不知道更痛苦。

這一支煙,沈先禮並沒有抽幾下,他隻是需要借一支煙的時間來冷靜一下,掩蓋住自己對白璽童的憐憫之心。

然後若無其事的,撫平她因憤怒而攥著的手掌,在上麵撚滅煙頭。

燃燒中的煙灰在白璽童手心由紅變灰,她竭力忍著燒灼的疼痛,憋著不讓自己叫出來,便拚命抿著嘴。

沈先禮企圖吻上她的唇,臉剛一湊過來,被白璽童燒傷的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但那時煙灰已經沒了溫度,他臉頰傳來的灼熱感隻是來自她的手勁,麵無血色的臉被煙灰添了髒。

他既沒有還手,也沒擦去煙灰,隻保持著被她扇巴掌時的角度,一動不動。

然後他揪住白璽童的脖子絲毫不掩人耳目地從書房拽去臥室,隨著臥室門“砰”地關上,房間裏又是一次弱肉強食的屠宰場。

而人去樓空的書房,門四敞大開著,沈先禮少有的疏忽沒有上鎖,這一次小小的大意卻釀成你大禍。

沈老太太就是白璽童偷聽時的黃雀在後,雖然她相離甚遠並不像白璽童聽到具體的話,但她卻目睹了後來的全過程。

洛天凡退出書房時,正好瞄到客房裏門縫中的人,諱莫如深地笑了。

入住山頂別墅半個月有餘,存放沈先禮秘密文件的書房一向不讓人涉足,就連她也不過那日假意看望他,才進去了一下。

但今天,正是她所等的門庭大開。

隔壁傳來沈先禮和白璽童魚水交歡之聲,但此時她才沒閑工夫管兒子的風流韻事。

她悄無聲息地潛入書房,躡手躡腳地翻著抽屜,從桌子到書架上,她一一排查。終於在以二十年前沈家祖宅的電話號碼為密碼的保險櫃裏發現了她要找的東西。

那是一摞不過幾十頁紙的機密文件,裏麵寫的全是被白昆山操控的傀儡集團,而最後一頁是沈先禮聯合他們試圖扳倒白昆山的契約,扭轉乾坤的命數就在這裏。

有了它,白昆山就等於讓在暗處的小鬼暴露無遺,各個擊破易如反掌。

沈老太太利劍在握,走出書房撥通了洛天凡的電話,像是凱旋的戰士等待嘉獎。

臥室內打斷了沈先禮春宵一刻的是狂轟亂炸的電話。

“小沈總,出事了。臨近收盤,沈氏集團下屬股票,泛海船運、華信電訊、滕濤物業的股價恒生指數已經跌破30%。滬深指數也慘遭跌停板,恐怕馬上要開盤的納斯達克也凶多吉少。我們會緊急拿出周轉自己護盤,但最多隻能撐三小時。”

“沈先生,您快來公司吧,董事們一起找來公司,要您給個解決辦法。我們這邊實在穩不住了,您再不來他們怕是要集體撤資了。還有我們集團下屬的子公司估值也在快速縮水,四輪融資,投資方落井下石,驟降300億。”

“少爺,少爺不好了,記者已經圍堵在山下關口要采訪您,數百家媒體爭相報道沈氏集團正遭史上最大一次經濟危機。勢要為股民討回公道,求解決執法啊。人數已經越來越多了,我們的守衛怕是要守不住,要被他們衝上來了。”

沈先禮放下電話,一件件穿好衣服,挑了那枚父親留下的袖扣別在袖口,對著鏡子正了正領帶。他是即將要走上生死場的角鬥士,孤注一擲,殊死一搏。

山雨欲來風滿樓,大難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