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那麼多了,再睡會吧,你需要休息。”
然後沈先禮正打算離開她房間,被白璽童問住,“我是不是幻想症犯了?”
“是啊,早就告訴你了,你是個精神病。”沈先禮強裝嬉皮笑臉的樣子看了眼白璽童,就徑直出了門。
留下白璽童自己整理思緒。
記得白天聽梁卓姿說要收拾自己,她現在人呢?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了嗎?
為什麼主觀幻想症昨天突然就犯了?
自己難道真的如沈先禮所說,有這種精神疾病嗎?
沈先禮,居然會在自己床邊守了一夜。
……
這種種的疑惑和憂心忡忡讓白璽童好揪心,她想起早年間看過的一個韓劇,那感覺就像電視劇裏演的一樣,腦中仿佛有一個橡皮擦,讓記憶斷了片。
如果真能如此,她真希望把長久以來的不快和悲慘都擦掉,一點都不留戀。
白璽童又睡了一會,起床下樓的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了,沈先禮出了門,房子裏就顯得空空蕩蕩,她端坐在桌前吃下沈先禮事先吩咐劉碧雲燉的甲魚湯。
一切看起來一如往常,但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她有下意識覺得大家看她的眼神又都怪怪的。
不過算了,她猜想肯定是昨天自己發病時出了什麼洋相,她們大概都在背地裏說自己是精神病,無所謂了。
白璽童再見到梁卓姿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這兩周內,每天昏昏沉沉的,就隻是吃了睡,睡了吃。很少見到沈先禮,每次打一個照麵都感覺他風風火火像是有很多事情要辦。
直到今天,是沈先禮和梁卓姿訂婚的日子。
梁文濤愛女心切,為了讓女兒如願以償,以最後一筆注資為籌碼,讓沈先禮完成和女兒的訂婚儀式。
沈先禮孤注一擲為了讓沈氏集團起死回生,其實更是為了對梁家下手,讓他們屬於防備,硬著頭皮應下了。
但借口不喜歡媒體炒作,就約定好消息封鎖,也不大肆舉辦,為私密性,隻在沈家山頂別墅簡單操辦一下即可。
梁文濤雖然不滿寶貝女兒這麼重要的時刻要如此草草了事,但無奈梁卓姿恨不得馬上就嫁過去,擔心夜長夢多,忍氣吞聲答應了沈先禮的要求。
山頂別墅張燈結彩,一團祥和之氣。距離上個月梁卓姿在這裏開生日party才不過幾日,如今又熱鬧起來。
傭人們雖然比平時更忙碌,但梁卓姿出手闊綽,上下打點沒少給她們小費,看在錢的份上,每個人都感恩戴德,喜不自勝,恨不得每周都舉行這種party才好呢。
說是訂婚宴,其實不過就是兩家人見麵,吃頓便飯,商量商量婚事。
沈老太太本就對梁卓姿的家世滿意,所以當沈先禮提起訂婚的時候,她笑不攏嘴,一直說,“早該如此,早該如此。”
待見了梁文濤,沈老太太更是如老友久別重逢般招呼著他,兩人聊起沈老先生還在世時的往事,追憶年華易逝。
寒暄過罷,四人入席,隻留一個傭人等候差遣。其他人退去,白璽童則從始至終都沒露麵,像不存在一樣,躲在自己房間裏玩遊戲。
在這大喜的日子,梁卓姿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的提起她,隻顧著討好沈先禮這個未婚夫。
他們在一起把酒言歡,商議著婚期,更對未來沈梁兩家的結合描繪起美好的藍圖。
末了,梁文濤拉著沈先禮,把梁卓姿交到他手裏,義正言辭的說,“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今後就交給你了。以後我們兩家,就是一榮皆榮,一損皆損了。”
沈先禮也虛情假意的表起忠心,“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卓姿。更不會忘記在我沈家為難之時,是梁總出手相助。”
沈老太太在一旁打趣,“還梁總,該改口叫爸了。”
大家笑做一團,看起來,是翁婿和諧的美好畫麵。但背地裏沈先禮卻從來一刻耽擱,在積極地挖著梁家的牆角,等著大廈坍塌之時。
樓下推杯換盞,樓上卻驚爆出一個大消息。
不知是誰匿名發了一段視頻給白璽童,拍攝地點就是山頂別墅,而視頻裏,是白璽童那段消失的記憶,記錄著那晚她經曆了什麼慘絕人寰的對待,沈先禮又是怎麼眼看著別人對她虎視眈眈而袖手旁觀。
這還不算什麼,視頻後麵,是沈先禮和宋沛菡的對話,每一個字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包括沈先禮親口說出的那句,“但我讓你給她用藥,把她弄得更加嚴重。”
當所有的溫柔和關懷原來隻是南柯一夢,他始終不肯放過她。
沈先禮,我要讓你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