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三人成虎,以訛傳訛(1 / 2)

沈先禮擒著她的肩膀從後麵貼著她,不知是他的手太大力,還是其它的什麼別的讓她承受不住,她隻覺得身體裏像是被攪得天翻地覆,肝腸寸斷。

她實在經不住這樣的衝擊,出於自我保護的潛能,側頭把沈先禮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她不鬆開嘴,這股痛感又通過手傳回給沈先禮,而這樣的一個傳遞,讓沈先禮更加使勁。

如此一來,這就成了惡循環。

於是白璽童咬著他,淚滴不自覺的跌落在他的手背,和被咬之處的灼傷感不同,沁涼的淚剛好緩解了疼痛。但這隻是暫時的,隨著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她嘴下的力氣便也在加碼。

終於沈先禮的手背被她咬出的齒痕都有些微微滲血,他隨手扯來扔在地上的新郎領帶勒住她的嘴,她不得不又轉過頭去,被他從後麵拽住。

他像是馭馬的將軍,越過崇山峻嶺,遊過奔湧江海,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白璽童從來沒有奢望過成為沈夫人之後,沈先禮對自己會有多尊重。她心裏明白,即便他沒有透露分毫理由,但這裏麵一定是有隱藏利益。

所以,在新婚之夜,沈先禮對她一如往常的欺淩,沒有一點疼惜和愛護,她也習慣了,就像兩年來每一個飽嚐苦楚又無力還擊的夜。

一夜過後,卻是新的一天。

白璽童在大婚之日就清掉了所有知道舊情的傭人們,如今這些新人,每一個都是她點頭通過的。

他們一清二白,沒有像劉碧雲那樣對沈家的感情,也沒有祝小願對沈先禮那樣的私情。

最主要的,是她們對自己就像對待真正的少夫人,低眉順目,言聽計從。這樣一來,就好像過往兩年間,那個在這棟房子裏那個屈辱的自己被徹底抹掉。

而她,隻需扮演好一個恩威並施的女主人,假裝好對沈先禮恩愛有加的妻子就好。

她需要大幕落下後的觀眾,和與自己站在一邊的知情人士。

僅三個月,白璽童就做到了,沈少夫人的形象深入人心。

傭人們於她的操控下,在沈宅山頂別墅有條不紊的運轉著,像是這出好戲中平凡又至關重要的每一塊齒輪。

白璽童對她們很好,她從可憐蟲搖身一變成為人人稱道的善良女主人。

她在傭人麵前,溫婉賢淑,善解人意。無論是女傭失戀,還是喪母,她都會準假讓她們去散散心。她體恤傭人,有口皆碑。

她喜歡在庭院裏賞花或是畫畫,天氣好了也會興致勃勃的放風箏。遇到園丁還會聊上幾句,不多日和園丁也能自然的攀談幾個來回。

大家都喜歡她,她苦心經營的新形象,回報就是所有人都對她言聽計從。

一天沈先禮外出,天降瓢潑大雨。

她在大廳裏看著自己以前那個房間下的玫瑰園被豆大的雨滴澆得泥土外翻。這裏麵的秘密,今天就要讓她公之於眾。

園丁怕花被大雨澆壞,趕忙冒雨企圖在上麵鋪一層塑料薄膜保護。正好抬頭看見窗戶裏麵的白璽童也正往這邊看,樸實的園丁朝她笑了笑,卻見她向自己招手,叫他過去。

她不顧大雨,把窗戶打開,雨滴像是夜晚的小飛蟲,看到有可乘之機,就蜂擁一般衝勁屋裏。

但她一點都不在乎,任頭發漸漸都有些微濕,也執意吩咐園丁,“我正打算把這裏換成新的品種栽種,你趁淩亂把這裏都拋掉吧。”

園丁看著被大雨澆得七零八落的玫瑰花,想來也是,趁泥土浸水比較容易拔出玫瑰根絡,不會破壞土壤,便動起手來。

白璽童在屋子裏等著她預期中的叫喊。

果然,二十分鍾之後,園丁從花田一頭緊張的跑過來,步子邁得太大又太急,在泥土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踉踉蹌蹌險些摔倒,到了窗下,滿臉恐懼的瘋狂的敲打著玻璃窗。

水滴模糊了玻璃窗,白璽童隻能看清他的輪廓,其實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但這本就是她安排的,聽不見卻不代表不知道。

輪到她上場表演了。

她往外庭院走去的時候,園丁正火急火燎的往入戶門跑,臉色蒼白,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他上氣不接下氣,手裏捧著一個手掌長的玻璃棺槨,裏麵是個小肉球。

“少夫人,這……這不知是什麼……我剛翻地,一下子看到了。”

雨聲潺潺,他們在屋簷下,耳邊是嘈雜的雨滴打在牆上地上玻璃窗上,和心上。

白璽童的淚水奪眶而出,但她表現的卻想要試圖忍住。她抬起手拭了拭眼淚,背過身去假裝讓自己冷靜一分鍾。

然後等再次轉過身時,已經調整好情緒,穩定住,委屈又悲傷的小聲說,“這是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