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奪命爪哈哈笑道:“原來如此,少爺無須擔心,少爺儀姿萬方,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能受人挾製而娶一個平庸民婦。”說著,看也不看眾人,彎腰為梁清拔出箭袖,拿在手中把玩,凝目細看,眉尖微鎖。
老漢怒道:“無恥之極,玷辱我女兒清白之身,就是想娶我女兒,老漢我也絕不將女兒許配給這禽獸不如的畜生!”說著,氣得顫抖著抓著把椅子撲上來要打梁清。
有師父撐腰的梁清再不懼怕,不過畏於淩、莫二人的厲害,並不還手,隻是閃身躲在師父身後,於是椅子就直奔天罡奪命爪而來,天罡奪命爪雙眼半瞇,隱隱殺氣,拂袖生風,平平一推,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椎金斷石,竟是要送老漢的命,莫憂與淩梓鳳都看在眼裏,雙劍同出,兩道銀虹光華滿天,齊刷刷指進,同時刺向天罡奪命爪的手臂。
天罡奪命爪素知青鳳的厲害,不敢硬接,斜出一步,以退為進,已趨近老漢左側,淩梓鳳與莫憂劍氣未盡,提步緊追,劍尖始終不離他手臂三寸。
天罡奪命爪被逼得難進半步,隻得收手,冷聲道:“老夫與青鳳有緣一見,不如屋外一戰。”
淩梓鳳道:“甚好,五年前,你在關外連傷大漠一刀全家二十條人命,我久尋你不見,今日正好為死者報仇。”
天罡奪命爪怪聲作笑,“大漠一刀狂妄之極,自稱一刀無敵,橫掃西關,老夫看不過眼,與他公平較量,立有生死狀在先,生死自有天命,四百招過後,老夫的天罡奪命爪勝過他手中彎刀,他是死而無怨,據老夫所知,青鳳與他也不過是一麵之交,竟要為他報這個仇,豈不可笑?”
淩梓鳳冷聲道:“你們公平較量,生死有命,青鳳自然無話可說,不過你休要以為無人知曉你贏得卑鄙,如果不是你暗中施以毒針,未必贏得了大漠一刀,更可恨者,你在殺了大漠一刀之後,將他家中上下二十餘口殺盡,老少婦孺都不放過,手段歹毒之極,我與大漠一刀雖然隻有一麵之交,也深知他性情自傲,不過他雖然自詡一刀無敵,口氣傲慢,卻並沒有做出傷天害理之事,無可厚非,他被你算計,死與你手,倒是實在冤枉,我為他報仇,也理所當然。”
天罡奪命爪冷哼道:“立約之時,隻說雙方較技,並非限製手段,烏銀天雨針是我平生絕技,西域之毒也屬常見,老夫用之何錯?生為贏,死為輸,技不如人,就該甘心受死,他的家人不服,指天為誓日後必要殺我報仇,若不斬草除根,老夫豈有安穩日子過?”冷睨淩梓鳳,道,“青鳳好管閑事。”
淩梓鳳冷笑道:“拳腳相拚、刀劍相爭,最忌暗中施毒,西域之毒過於歹毒,凡正派人士隻習之配藥救生,從不淬於武器害人,這已是不成文的武林規矩,你與大漠一刀約戰一事,雖然未曾布告天下,但是大漠一刀早已對外聲稱,以你奪命抓一博鋼刀,你卻在烏銀天雨針上淬以毒液,趁其不備,刺於其膝,大漠一刀毒發體搐,站立不穩,鋼刀落地,你趁此機會,一抓奪命,實在卑鄙,贏得既然不光明磊落,卻又怕其後人報仇,斬殺親族,當真是慘無人道。”
天罡奪命爪哧哧冷笑,道:“既然如此,青鳳就憑本事為大漠一刀報仇吧。”說著,身形一飄,已站在院中,淩梓鳳看看莫憂,亦飄然出屋,兩人不再多話,飛身而上,已戰到一處。
天罡奪命爪並無武器,一雙肉掌,有翻江倒海之力,十指如勾,厲如鋼爪,破空劃過時,隱約可見十道青痕,他招招狠厲,一收一推、一勾一劃,無不嚦嚦作響,旁觀者猶覺風起雲湧,氣流滾滾,隨他掌進掌退之間海浪排空,手鉤起落之時寒風厲厲。
隻見他身形變幻如魔,越來越快,驟起驟落、驟進驟退,掌影如墻,金鉤如網,全身被籠於幻影之中,進時疾如閃電,欺身已貼近淩梓鳳衣襟,退時避趨如遁匿,瞬間已在兩人之中樹起屏障,當真是退守進攻,十分老到辛辣。
淩梓鳳青衣帶風,長劍如虹,聚焦天地光華於一身,一招一式無不快、狠、準,劍如人,人如劍,周身如籠有一層逼人的寒芒,青光奪目,令人不可逼視,他身形如魅,變幻莫測,似有無數青影縱橫穿插,虛實難辨,手中長劍奇招疊出,忽一劍如危峰高聳,壁立千仞;忽一劍如飛瀑之下,直落深潭;忽一劍如飛沙走石,席卷千裏,忽一劍如長虹貫日,光芒萬丈,幾次刺破天罡奪命爪的氣流屏障,將他逼退。
莫憂、梁清等人亦目不轉睛的觀鬥,那四周數十衙役捕快更是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莫憂暗贊淩梓鳳,想不到他的功夫這樣高深,忽聞一聲悶響,緊隨老婦一陣驚呼,急聲回望,隻見秀兒以頭撞床,意欲求死,搶步攔下,驚道:“秀兒姑娘,你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