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2)

淩梓鳳眼中跳躍著火焰:“顏如玉根本就給不了你幸福,他與你是不同路的人,你這樣通透的人,為什麼會陷入其中?”第一次,淩梓鳳打斷她的話。

“為什麼?因為我恨羅晨!在一千年前的死之邊緣,在十年前的重生之時,我就告訴自己,商賈不可信賴,若有生年,絕不再嫁商賈,隻求找一個讀書人,安安份份,相儒以沫,因為讀書人熟讀孔孟、通達情禮,不會象商賈一樣將感情看成物品買賣輕視,可是我最後還是看錯了人,讀書人,同樣是靠不住的,他們一心追求仕途亨通,婚姻亦是橋梁,與商賈的感情沒什麼區別,卻比商賈更為驕傲,自譽清高,講究門第,我這樣的背景,怎麼可能入得了書香門第的家門,可悲的是,我在痛苦的糾纏中,再一次犯了同樣的錯誤,那就是愛上蘇嶺,我被他所感動,蘇州一行,他給了我溫暖的歸宿,我放棄自己當年的誓言,又一次嫁給商賈,今天,這就是我的下場。”莫憂的聲音已很是顫抖,不過因恐旁人驚疑,極力壓低聲音,她深吸一口氣,倔強的仰頭,將即將湧出的淚水倒回眼眶,“紅塵之事,男女情愛,淩二少爺,我為什麼要這樣癡心妄想,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傷害?項其琰說,蘇嶺是個好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尋常;你又說,項其琰並非惡人,尋花問柳也是他個人愛好。可是,這兩個人在我眼裏,卻是侮辱女人的罪人,我來到這裏,十分欣喜,唯有此事不能釋懷,我受了二十多年的教育,一夫一妻,必須忠貞不渝,這個時代,卻是男尊女卑,門第之見,罷,既然如此,我不妨死了這條心,舍棄這一情念,無掛無牽走自己的江湖,免卻日後再傷心悲痛,那時候,我豈不是死了算了?”

莫憂一口氣說出來,雖然聲音不大,語氣卻是激昂,眸光之中,溢出怨怒,淩梓鳳靜靜的看著她,心潮澎湃,伸手輕拭她眼角淚痕,莫憂一把抓住拂開,似有氣惱,淩梓鳳卻反手將她手扣住,沉聲道:“原來,這道天塹不是蘇嶺,而是你的傷痕。”

莫憂沒有說話,事實上,此刻她的心也如一蓬亂麻,理不清便隻想將它置於腦後,不再理會。

恰在此時,門外進來一男一女兩人,男的身著藍白相間衫,女的粉黃衣裳,各自腰間垂有一柄如月彎刀,兩人並肩進門,徑直上了樓,莫憂一瞥之下,眼中閃現驚疑,向淩梓鳳道:“這身打扮,我曾見過。”

淩梓鳳有些驚奇,問:“哪裏見的。”

“數月之前,在攬月居見的,那時是三男三女,裝束與這一般無二,不過隻瞧了一眼,再沒見著,興許是去投宿的,歇了一宿就走了。”

淩梓鳳沉吟不語,心裏已是透亮,看這兩人的打扮,自己已知來路,數隔千裏,他們跑到京城去,又怎麼會隻住一宿就走?這件事情杜音音隻字未言,想必她已暗中處理,但是她一向不過問江湖中事,更不必說殺人滅口了,她這樣說,隻有一種可能,為了別人掩飾。

這時,又有兩人進店,這次是兩個男子,衣冠華貴,氣宇非凡,各佩名劍,一邊說笑著闊步往前,早有店小二打躬作揖,領著上了樓。

這二人莫憂就不識得了,淩梓鳳似有所思,也未說話,兩人不管閑事,喚來夥計,結過賬就起身出門。

剛離桌旁,就聽樓上傳來一聲嬌呼“無恥賊子,膽敢口出狂言,侮我少莊主,吃我一刀!”隨著呼聲,已聽得拔刀之聲,緊接著桌椅倒翻之聲、刀劍相撞之聲不絕,又有一男子冷笑道:“哼,有甚了不起,這等醜事,難道還想瞞過他人嗎?我等雖未見過你那上官少莊主,其聲名也早有耳聞,是個辣得緊的羅煞。”

一來二去,已打鬥得樓上亂成一片,眾食客嚇得奪門而出,掌櫃的也不知所措,站在櫃臺裏直跺腳,素知這些江湖人物噬血,不敢上前勸解,隻恐被人惱了,一刀割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