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溶月這個角度這個地點看過去,都是一樣的脆弱而美好。
“天時地利人和,你倒是一個都不放過哈……”溶月撇撇嘴,對林泉的這番美景不屑的說到,但不能否定的是,對於林泉的歸來她是高興的,隻是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而已,不然那家夥還以為自己離開他就不能活了呢……
這番話打斷了林泉的沉思,聽見那話語的活潑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他就不禁輕吐了一口氣。
慢慢轉身,定睛看去,不遠處的女子已強撐著半身而起,一手作為支力撐在地上,而另一手則環抱在腹前,頭微微偏轉,唇角微微上揚。
多情的暖日輕輕覆蓋住她的全身,像渡了一層綿軟的絮衣。連她往日懶散的瞳孔也在此時被柔和的陽光染成了迷人的橘澄色。
如此美好的畫麵,就更不用說她瞳孔中那閃爍不定的粼粼水波了。
林泉微微失神,不知道是相似的景象所致,還是同樣讓人覺得遙不可及的模樣所感,他竟然在那一刹那想起了和那人的第一次見麵……
“我就在熾爻天,你敢來嗎?……”就在林泉離開悲喜譚的第三天,和阿溪正在為事情發展的停滯不前而愁眉不展時,一道無邊的聲音忽然從四周響起。
這道聲音若有若無,若隱若現,可就是如此清晰的在林泉耳邊響起了,讓他不需要回想思考也能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很明顯,說話之人就是帶著直接性來說給林泉聽的。
因為阿溪並沒有聽到這響起的聲音,隻是突然覺得四肢僵硬,血液也像是遇到了堵塞般緩慢而又艱難的流動著,而四周更是一片肅穆氛圍,連那張揚搖擺的恨天高也在霎那間定住了身子,不敢妄動分毫。
所以憑借這些和長年來的世道經驗,阿溪就敢斷言一定發生了什麼。
在再轉頭看林泉的神情恍惚卻又不同於她們時,阿溪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林泉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但是阿溪也沒有主動開口問林泉,隻是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然後轉過臉看向別的地方不說話,尊重他的選擇。
而林泉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選擇不告訴阿溪剛剛發生的事情。
但那就是一種直覺,那人隻讓他一人知曉就肯定有那人自己的原因,所以在不清楚好與壞之前,他也尊重那人的選擇。
因此背對著阿溪,林泉隻說了一句“無需擔心我,我去去就來,看看那人究竟想做些什麼。”就躍入虛空走了。
來到傳說中是擁有神權之人才能居住的熾爻天後,林泉開始有點猶豫,如果那人非正人君子,而是故意引他來此受害的話,那該怎麼辦……
但是思量再三後,他還是決定上去看個明白,因為有些機會,錯過就沒有了。
但就在他搖搖頭再次無奈步向虛空時,熾爻天表麵卻突然泛起魚鱗片片,一股威壓從天而下,盡數打製在了他身上。
砰的一聲,他從虛空中直接被拍打而下,狠狠砸向地麵,濺起了滿地塵土和舊葉。
“嘶…”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痛,讓林泉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看了看漸漸消散的威壓和不遠處綿延不盡,看不清究竟的道路,他就忍不住滿臉鐵青——這是要他自己親自走上去嗎。。。
忍住滿腔不滿,林泉突然靜止了動作隻垂眸擋住了眼中的思量,然後等再次抬眼時,眸中已無衝動怒火,隻剩下了他自己的幽然和深邃。“很好……擾亂人心誌麼……”他慢慢站起來,抬首望向熾爻天最深處,若有所思的說出了這句話。隨後停頓一下,他抬腳邁向了那片道路……
那比水天相接來得更讓人過目難忘;那比山河傾倒來得更讓人震撼非常;那比星辰隕落來得更讓人感慨萬千;那比地老天荒來得更讓人迷戀。
這是林泉到達熾爻天深處,見到那人之後對此做出的看法。也就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他與那人見了麵……
來到熾爻天最深處後,並沒有像林泉想象中那麼陰暗和危機四伏,反而是一片霧氣縈繞,雲彩點點的人間仙境。
“也不愧是擁有神權之人所居住的地方了……”林泉將手中桃瓣輕輕一抿,頓時水漬溢滿指尖,淡淡清香在手心印染。
居住的地方尚且如此,想必主人也不會是那種小人……在心中微微做了猜測之後,林泉反而不急著找到那人了,就這樣徒步在熾爻天中行走觀賞……
“見神權者用虛空飛行已是大不敬,來到此處私自走動你是想繼續犯上作亂?”一道冷漠不帶著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忽然從林泉左上方響起。
正欲走向一溏池蓮的林泉腳步一滯,隨後他慢慢轉身望向了聲源處。“這一切原因終於可以解開了嗎…”此時此刻,他心中就隻有這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