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求愛(1 / 2)

秦晉荀截住了沈路安的話頭,直截了當地說,“走吧,沈路安會載他們,你和我一起走。”

托這位富二代的福,二隊的隊員享受到了一把超規格的外勤待遇。

到了平西,前兩日還是案發現場的那片綠地,此時已經被警方清理,看不出絲毫痕跡,周圍的居民三三兩兩地路過,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隻是隱晦看向警察的視線彰顯著他們並沒有遺忘。

“直接去19樓呂河家去看看吧。”

由於呂河的案子歸一處,所以一處派了一個警察配合,幾個人慢慢悠悠走到呂河的家門前的時候,先一步過來開鎖的那個一處的警察卻還貓著腰在忙乎。

小胡上前問道,“你幹嘛呢不開門。”

“開不開啊。”那個警察急得滿頭都是汗,“鎖是擰動了,但是裏麵有什麼好像卡住了。”

小胡走過去拽了拽門,門有些晃悠,隻能打開一個小小的縫隙,小得看不清裏麵的空間。

“怎麼回事?不是說呂河是獨居嗎?又有人進去了嗎?”

“不可能啊,呂河沒有親戚了,他死後這個屋子一直封閉著,除了警察遝了一次鎖孔的模型,再也沒有人來過了。”

秦晉荀走上前來,試探著拽了拽門,又彎下腰觀察了一會兒,才站起身擦了擦手。

“門裏麵有個緩衝褡褳,開門的時候猛的一拉就會落下來,越大力反而越打不開,即便有鑰匙也不行。”

小胡張了張嘴,有些不解,“他就一個人住,在門上安這個東西幹什麼?”

溫玉歎了口氣走上來,“一個身有殘疾,行動不便的人,想要一個人安全的生活,總要多幾分顧慮的。”

門總算打開了,秦晉荀看著門上人為裝上去的那個小小的裝置,淡淡補充,“是個聰明人。”

與姚子兵截然不同的是,呂河的家裏陳設十分簡單,屋子幹淨,所有的物品都歸納得井井有條,因為他終日坐著輪椅生活,房間裏處處都裝著位置很低的扶手,而且能明顯得感覺出,整個空間從地上一米到上空被分隔成了兩個部分,高處的設施幾乎使用不到。

隻是仍有一處顯得突兀,秦晉荀抬著頭看著雪白牆壁上的黑灰色劃痕,手指撚了一下湊近鼻端聞了聞,而後才掏出手帕擦著手指。

“秦教授,這是什麼?”

“煙灰。”

小胡也上前看了看,心頭有種揮之不去的不和諧的感覺。

“可是.......我怎麼感覺......”

“呂河半身殘疾,根本夠不到那麼高的地方。”

小胡一拍手,“對,我就說哪裏奇怪,這個煙灰的高度,就連我們這些正常人也需要抬手才能抹上去......可是,這是誰劃的呢?這個位置一看就是特意的,劃在人家的白牆上,未免也太不雅觀了。”

“不管是誰,總是是一個對呂河並不禮貌的人。”秦晉荀想到門口那個阻擋拽門的裝飾,又補充道,“還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客人。”

不知道呂河會不會同姚子兵有關係,單憑著同一棟公寓一個月內先後跳樓這絲微妙的聯係,就足以讓秦晉荀重視起來,讓警察將每一絲發現都記錄在冊。

房間有一股花香,隻是那香味雖然濃烈卻透著頹敗,溫玉在客廳的小窗台上看到了一株已經幾近腐爛的百合,將近一個月沒有人照料它們,插花的水已經十分渾濁。

“這個呂河愛好還真是多。”

後麵傳來小胡嘖嘖稱奇的聲音,溫玉回頭一看,客廳靠近牆的地方有一個十分大的博古架,下半邊的格子裏擺著很多物件,從地球儀到望遠鏡,甚至還有氣彈槍一類並不被法律允許屬於管製範疇的東西,顯然由於身體不便,呂河將所有的愛好都濃縮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間。

小胡衝對麵望去,又說道,“嘖嘖,槍法還挺準。”

正對窗子,在對麵公寓巨大的牆體上,還有被人為用氣彈槍打上去的塗料痕跡,一大片密密實實的蓋著,想必是呂河無聊的時候搞得破壞,隻是幸而顏色與本來的牆體接近,遠看並不明顯罷了。

秦晉荀則在呂河的書房裏呆了很長時間,溫玉進去的時候,見他罕見地捧了一本別人的書看得入神。

“在看什麼?”

秦晉荀回頭看了看溫玉,將手上的書又重新放回去。

“一本關於家裝塗料的書。”

“你還真是對什麼都感興趣。”

秦晉荀不置可否,“呂河也是對什麼書都感興趣,你看這滿架子的書,五花八門,有的領域連我都沒有怎麼研究過,他還自己搞了一個小試驗台。”

盡管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自大,但是溫玉卻是親眼見著過秦晉荀的書房以及書裏麵密密麻麻的筆記,於是隻是笑了笑說。

“他們在外麵取樣的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