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微怔,那妖冶瀲灩的眸溢出零星破碎的恐慌,“我不懂你在胡說什麼……”
淩夫人嗤笑一聲,“你不懂?行,你不懂也沒關係,稍候待我將你送去側妃娘娘與柳夫人跟前,我相信一切自會真相大白。”
說著,便示意與她同來的丫鬟與她一起將楚夫人主仆二人製服。
“你放開我!事到如今,你與我皆是王爺的妾室,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動手——”見那丫鬟有意上來插上一手,她像是遭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拚命掙紮,事到如今,也絲毫不擔心這一瘋狂舉動會傷了她腹中所謂的孩兒。
淩夫人不以為意,任由她哭鬧耍橫,也不加以製止。“我是沒資格對你動手……可如果我好意請你過去你不願意,那麼我就隻能自己動手了。”
說罷,也不再理會歇斯底裏的楚夫人,對丫鬟使了個眼色,便將她押去涼亭。
諸人見著這一幕之時,皆是瞠目結舌,全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一切,甚至不乏膽怯懦弱者,已是出聲指責淩夫人。
“這是作甚?她腹中可是懷著王爺的子嗣,若是傷了她,晚些時候王爺回了府邸若是知曉此事該如何是好。”雲氏膽戰心驚地瞧著眼前這一切,她亦是曉得淩夫人性格乖張,是以這段時日來也是盡量避免與她有所接觸。可不曾想,今兒好端端來參加個聚會,仍是能碰上這一遭。
雖說她與此事毫無幹係,這麼多雙眼睛也是瞧著,可若是屆時王爺暴怒,牽連諸人,又該如何是好。
孟氏亦是麵露駭然之色,不悅的視線定格在淩夫人身上,“是呀淩夫人,若是出了差池,豈非我等皆要與你一同受罰。”
淩夫人輕哼一聲,不以為意,“她腹中皇嗣若是真能出事兒,我認罰就是。”她言語中似是意有所指。隻聽得眾人紛紛麵色大變,疑惑頓生。
楚夫人麵色也是隨之一白,不管不顧地從地上蹦起來,不要命似的撲向淩夫人……
淩夫人下意識閃開,叫楚夫人撲了個空,幸而楚夫人的貼身侍女摻著,才未讓楚夫人摔倒在地。
“你莫要信口雌黃。”楚夫人指著她怒罵道。
淩夫人笑得愈發得意,她看向薛海娘,一副胸有成竹,一切皆被她一手掌握的模樣,“回稟側妃娘娘,並非妾身有意謀害皇嗣,而是這楚氏腹中根本沒有所謂的王爺子嗣,這一切皆是她為爭寵而灑下的彌天大謊。”
她這般言之鑿鑿,以至於諸人也不再像方才那般一邊倒的向著楚夫人。
柳夫人倒是率先緩過神來,衝著淩夫人盈盈一笑,“你說,她腹中並無王爺的子嗣,可有證據。”
淩夫人一心斷定柳夫人與楚夫人是同一陣營,如今自是下意識地以為柳夫人想要為楚夫人脫罪,忙對著薛海娘道:“請側妃娘娘傳來府醫,一查便知。”
此話一出,無人瞧見之處,那楚夫人卻是長長舒了一口氣,昳麗清豔的顏容上掠過些許詭譎笑意,她由貼身侍女摻著緩緩走至薛海娘跟前,纖手至始至終皆是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之上,麵上呈現著些許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