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故遷怒與你?這又是何由?”薛海娘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心頭一絲不安湧上心頭。
莫非,南久禧會因著她嫁入王府為妃而遷怒於梁白柔。
薛海娘想著嫁入王府前,南久禧對她的種種異樣,薛海娘不曉得南久禧是否當真對她懷揣著別樣的心思,可,似乎賜婚當日,除夕之夜,南久禧在聽見南叔珂向太後求旨娶她為妃時,南久禧的不悅溢於言表,薛海娘素來擅長察言觀色,自是瞧得真切。
梁白柔麵上頓時褪去一片血色,顯然,薛海娘此言恰巧正中梁白柔心事,她看著薛海娘,似是欲言又止一般,撇過頭去。
雖是未向薛海娘道明情況,卻也不曾阻止清風向薛海娘訴說。
清風像是要哭出來一般,抽泣不止,“誰曉得陛下的心思,可,馬家一事他若是要牽連娘娘,奴婢也是真的替娘娘喊冤呐。”
見薛海娘似是有些動容,她緊接著又道:“娘娘與表麵上與馬氏交好,可她私底下那些個勾當娘娘卻是半點也不曉得,皇上怎能因這事兒便要將小殿下抱走……”
薛海娘麵露駭然之色,殷紅唇瓣止不住輕顫,“將小殿下抱走?”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她不敢相信,先前對梁白柔仍是一副視其為掌上明珠的南久禧,轉眼間,竟是會將梁白柔的骨肉抱走,寧願寄養在旁的嬪妃膝下。
梁白柔忙示意清風閉嘴,清風這才一臉恍然,驚覺自己已然說了不該說的話。
薛海娘見此,不禁嗔了梁白柔一眼,似是斥責她多言打斷清風,殊不知她此時這一副模樣,儼然便是家中長姐嗬斥不聽勸導的姊妹。
梁白柔眼神略見躲閃,似是有意替南久禧辯駁一般,“也不算抱走,皇上隻是說,皇子們在一塊兒好有個伴兒,這才讓小殿下去賢妃那住幾日……”
其實她也清楚得很,這等說辭在薛海娘這兒壓根站不住腳。
薛海娘嗤笑一聲,“皇子們在一起才好有個伴兒?如此怎的就不是她薛巧玲的大皇子過來重華殿小住?”顯而易見,南久禧想要冷落梁白柔,任何事兒都能成為借口。
清風語滯,這其間的理兒她豈會不知。
可,若要叫他說出個所以然來,陛下為何突然間便要冷落自家娘娘,又為何突然之間這般厚待那梨嬌堂的賢妃,她卻是不曉得其間緣由。
梁白柔似是疲憊到了極致,那平日裏舒展著的眉宇,而今隻剩下道道褶痕,其間夾雜的何止是憂愁二字可以闡述。
“你莫要聽信清風這番言辭——皇上如此作為自有皇上的緣由,又豈是我等嬪妃可以幹涉。”
薛海娘自是不信,她逼問道:“方才清風所言,那馬氏私下裏的勾當,梁姐姐倒是與我說說,那馬氏私底下究竟做了些什麼?”
梁白柔撇過頭去,似是不願接話。
清風見縫插針,忙不迭說道:“馬氏她試圖將大皇子拋下凍結成冰的湖麵上——”她咬著下唇,在梁白柔溢滿慍色的眸光下,仍是堅持道出事情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