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西倒下去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
這是第三次了,沒人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次是在大學期間,一次,是上次飆車的時候,還有,就是現在。
如果真的是心髒病,
心髒病帶走一個人的所需用時,一共也就隻需要一點點時間,
也就是蘇荷一念之差的事情,卻救了赫西的命。
醫院。
赫西這次狀況似乎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嚴重,足足二個小時,都一直處於搶救的狀態,
所有人都趕到了,
赫父,赫母,蘇荷,以及擔心蘇荷一個人放心不下特意推了國際會議的商景墨。
最擔心最緊張的還是來回踱步,坐立不安的唐凡。
赫然不在,他就是這裏最擔心赫西的那個人。可是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即使赫然在,恐怕他也比赫然好不到哪去。
僅僅是下定決心對她好的第一天而已,活了二十多年唯一一次真心想要對一個人好,就這麼難嗎?
赫父,赫母,更加是受不了這種雙重打擊,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十歲,赫然到現在還下落不明,而赫西手術搶救燈也遲遲沒有熄滅。
唐凡一身深色的大衣,走在白色的走廊裏,整個人看上去陰鬱不安。
來回走了好幾圈,一會等待,看表,看手術燈,一會又出去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終於再也忍耐不住,一身煙味就朝蘇荷走來,
“她本來跟你在一起,為什麼會突然發病?”
蘇荷自從懷過孕以後,身體各方麵都是精心看護調理。對煙味非常敏感。
一聞到男人滿身的煙味,很自然的皺了下眉頭。不過她在這種時候不可能會在意這些,剛準備開口,商景墨就把她拉到身後,
“赫西在二個小時前接到了一個電話,蘇荷不知道內容,但是赫西接到這個電話以後瞬間臉色慘白,很快就收拾東西出去了。”
商景墨知道她不喜歡煙味,也知道她現在心情緊張,支支吾吾不知道會不會說錯話,所以直接把她拉在身後,冷靜而邏輯分明地闡述一切,
蘇荷站在他身後,纖細的女人被高大的男人的身影完全籠罩住,
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給她心裏營造出前所未有的溫暖。
多少年了,
無論過去多久,這個男人,總是讓她覺得,這樣,安全。
兩個男人都是屬於姿容絕世的,如果是明星模特倒也罷,偏偏一個是富家公子,一個是商業天才。多窺得一麵都是奢侈,更別說現在兩個人都站在這裏。
唐凡還是焦躁,他的身高跟商景墨不相上下,
“你說她是被你家保鏢送來醫院的?”
“小荷當時在結賬,看到赫西狀態不對,第一時間就吩咐保鏢跟隨。”
好吧。
確實,蘇荷已經做到了最好。
而且蘇荷和赫西這麼多年的友誼,別說赫父赫母早就有目共睹,就連是曾經不怎麼關心赫西的唐凡,也是耳濡目染。
而且這件事,確實也要感謝蘇荷。
不然赫西突然在大馬路上發病,如果沒人跟著,那個後果,無法想象。
……
終於,半個小時後,搶救燈滅了。醫生宣布危險期已過,赫父赫母都被叫去辦公室討論病情,剩下的人可以看望病人,病人現在已經蘇醒。
偌大豪華高級的病房,小小的一個身體躺在中間,整個人看上去很安靜。隻是臉色蒼白的快要跟身後的床單是一個色度。
蘇荷看到這樣的赫西,一下子就心疼了,第一個走過去握住她的手,皺著眉頭,
“小西,沒事了,已經安全了。”蘇荷不敢問她那個電話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生怕再刺激到她。隻敢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旁邊,試圖用這種方法給她一點點溫暖,
但是赫西怎麼會忘記,自己剛才在電話裏聽到的多麼恐怖的東西。
女人渙散的瞳孔剛剛回過神來才一秒,立馬臉色又白了下去,攥緊蘇荷的手,淚光氤氳,“小荷,我爸媽呢?”
蘇荷柳眉輕擰,“伯父伯母還在醫生辦公室,你把他們嚇壞了。怎麼,有什麼事嗎?”
赫西現在一刻也不敢放鬆,“我有事想問我爸媽……”
“有什麼事,等一會再說,”
說這句話的,是唐凡。
他知道赫西和蘇荷的關係,所以剛進來,就讓蘇荷走在最前麵,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的赫西,隻有見到蘇荷時情緒是最平靜的,
但是,他也很擔心。
男人話音落下,病床上的女人視線就朝他悠悠落了下去。
赫然現在生死未卜,她更不知道唐凡這一切所作所為到底是不是為了拖延時間還是什麼,隻覺得腦袋裏現在亂成一團,隻想趕緊知道赫然的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