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是不是認識薑暮勳？”
高微悅突然冒出這麼句話，顧盼西愣了一下，隨後點頭。
“他是我常跟你說的，隔壁家的大哥哥。”
隨著話音落，她發覺，其實“大哥哥”三個字，吐出來很容易，也很平靜。
然而等了半晌，都沒見高微悅開口再說什麼，而是低沉著眼眸，不知道在思慮著什麼。
幾分鍾的沉默過後。
高微悅抬頭注視著她，眼裏帶了某些決定的因素。
“我找到我父親生前的蹤跡了，但是……很少，我希望你幫我。”
“幫你？”顧盼西驚訝過後，緩緩平靜了下來，關於高微悅的父親，她曾經聽她提起過。
交換彼此的事，就是把她一直悶悶不樂的原因作為交換。
這也就是她們為什麼能成為好朋友的原因，因為得知了各自的秘密，了解也就多了。
“怎麼幫你？”
顧盼西抽出紙巾，擦掉嘴唇上的油膩。
小飯店裏很安靜，外麵的小巷街道，也隻有一二輛自行車駛過，或者一兩個人走過。
就像獨活在城市的一角，也更可以說，這裏就像與外麵大街道，喧鬧的人群與世隔絕了一般。
她再次將目光落在高微悅臉上，眼裏。
四目相對。
高微悅開口了，“我想帶你去部隊。”
“做什麼？”
“臥底。”
“為什麼選我？”
“你以後會知道的。”
“為什麼覺得我會答應。”
“我信你。”
彼此的一問一答，在高微悅的一句“我信你”那股堅定中，作為話題的終點。
最後，隻剩下決裁。
顧盼西垂下眸子盯著縮卷著的食指，她的人生已經被自個弄的一團糟，這十幾年來，她從未為自己活過，她一直活在追尋薑暮勳的路上，她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她無從得知。
去或者不去，隻不過是她的一句話。
“幾年？”
“三年。”
兩個字的回答使顧盼西沉默了，桌麵上的湯麵已經消了熱氣，逐漸冷卻了。
高微悅闔了闔眼簾，眸色異常冷靜。
“你不用這麼快給我答複，我會在這裏停留三天，三天後，你可以再說答案。”
“希望你好好考慮，至於結果是什麼，我都能接受。”
她留下這句話，付了錢就先走了。
……
顧盼西回到了公寓，外麵的雪已經停歇了。
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選擇，討厭現在的生活，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窩在沙發上，雙手緊緊的抱住了雙腿。
心髒“咚咚咚”平緩的跳動著，血液緩緩流淌著。
突然，她站了起來。
她想去見薑暮勳，見那個好久都沒有再出現過的男人。
在決定之前，回答高微悅之前。
她，想問清楚。
這個念頭蠢蠢欲動了許久，可以說從他那天早上跟餘恩恙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冒出了芽，隻是被自己強製壓了下去。
風，很冷，吹進衣襟中，忍不住讓她縮了縮脖子。
她站在陽台，撥打了那個人的電話。
長久的等待接聽中，她迎著冷風，就這麼等著。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