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像不像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呢?”
她勾唇喃喃自問,臉頰驀地一熱,她捂著臉頰,手心的冰涼讓她好受了些。
“真是……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
她跺了跺腳,轉身將自己拋進床上,躲在被窩裏。
四周少了一個人,到底孤寂開來。
她想啊,沒準她睡一覺,男人就已經回來了。
夜幕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下來。
暮色染進臥室,將四周的空間黑成一片,隻剩下遠處的路燈照耀進來的小光線。
顧盼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安靜冷凜的氛圍,根本就感覺不到男人回來過的氣息。
“騙子,還不回來。”
她攥著被角,一臉走神的將下顎埋進被中,氣氛太過寂靜,窗外是偶爾一輛車子經過的車燈閃耀過的光線。
被這一驚擾,顧盼西還以為薑暮勳回來了,掀開被子跑了到窗邊,看到的是是路燈下空無一人的街道。
失落的神色從她眸子蕩漾開來,低頭才發現自己因為急促,又忘記穿上鞋子了。
想起男人霸道的模樣,被捂暖的腳丫與冰涼的地板接觸,倒也跨步走到床角邊上的拖鞋穿上。
不敢有絲毫耽誤。
那個男人生氣起來,還是有讓她不好受的手段。
驀然腦海浮現什麼,顧盼西臉上薄紅,捂著雙頰。
冰涼的手指觸到燥熱的臉頰,才好消散了那幾分悶熱。
穿著拖鞋準備進廚房做飯吃,四周有外麵路燈的照耀,倒也不顯的裏麵昏暗。
顧盼西也懶得轉個彎去開燈了,畢竟那人不在,即使四周再光亮明暢,也不過是與寂寥相伴。
隻打開了廚房的燈做了一碗麵條,上麵再將一個荷包蛋,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空腹著的胃。
將碗麵放在餐桌上,顧盼西又轉身進廚房拿了辣椒醬。
四周都有些昏暗,隻剩下廚房那盞燈泛著薄弱的微光,將裏麵人兒走動的身影耀在地板上。
顧盼西怡然自樂的哼著小曲拿著辣椒醬走了出來。
牆壁角落突然閃出一個人影,出於自然自我保護,她下意識的揮出拳頭,那人好似有防備,可好像動作有些力不從心。
兩人就這麼一揮拳一閃躲,顧盼西手中的辣椒醬罐子扔哪裏去了都不知道。
突然她右腳後踩,前腳剛想將那人踢過去的時候,右腳不知踩了什麼圓滾的東西。
整個人朝前一傾,就在她快要與地麵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
那黑影也反應過來了,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向自己,可是他又突然扯到什麼,重心不穩,兩人雙雙跌到在地。
隻是那人影悲戚了些,做了顧盼西的肉墊。
秀鼻上的創傷讓顧盼西暫時失去了對氣味的敏感。
然而手心掌中熟悉的強硬胸膛,讓她撐起身,借著稀薄的微光,打量著正痛苦蹙眉,抿唇不語的男人。
心口猛然一緊,顧盼西快速從他身上退了下來,蹲在他身側心疼又責怪他。
“回來為什麼也不開燈,我怎麼會知道,突然冒出來的黑影會是你。”
見男人雖然蹙著眉心,卻笑的一臉安撫的模樣。她抱怨的吸了吸泛酸的鼻子,然而鼻翼間突然捕捉到的血腥味讓她一下子慌了神。
手穿過他的胳膊肘,將他扶坐了起來,急忙忙問他。
“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我剛剛最多就是將你傷腫了,根本不可能把你弄傷流血的。”
顧盼西手指扯著他的衣領,想檢查哪處傷到了。
薑暮勳卻不讓,擒住她的手腕,安慰式的朝她搖頭輕笑。
“我沒事,剛剛在外麵不小心傷到的,你別擔心,程助理已經幫我包紮了。”
他越裝若無其事,顧盼西就更加不相信了。
像他這謹慎入微的人,根本不可能輕易將危險置於自己的身旁,還沒有察覺。
況且,如果程助理幫他包紮了,那麼血腥味不可能那麼濃重,除非剛剛他們打鬥的時候,他扯到了傷口處。
思路到這,她也沒細想他怎麼會受傷。
甩開他對她手腕的禁錮,顧盼西扯開他襯衫上的一排紐扣,露出他精悍白皙的胸膛。
但如今她注意的,隻有他心髒位置偏上方處的重重包纏著的白色繃帶。
那根本就不像是不小心傷到的,而是有人想置他與死地!
這個得知讓顧盼西驀然煞白了臉色。
薑暮勳摸著她的臉,眸子閃過幾許無奈,親了親她的額頭安撫著。
“沒事的,小西別怕。”
顧盼西搖了搖頭,明明眼眶已經因為驚嚇而泛起了濕潤,卻倔強的不肯讓它掉落下來,手指還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他纏繞白色繃帶的傷口位置,那裏已經溢染出了點點血色。
現在的她就像一隻柔順的小貓咪,乖順的很。可薑暮勳要的不是這現象,他之所以不想讓她知道,也是不想她去多想,多得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