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將她的腰身截成兩段般,顧盼西本就因為這個男人而全身不舒坦,現在還給她使出這招,怒的她伸手就掐在他的手臂嫩肉上。
人本就在疼痛感上很敏感,自然像薑暮勳這種警惕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況且,顧盼西才不信,她剛剛推動他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感覺。
一雙驀然睜開屬於他的冷眸,盯著她。
顧盼西癟了癟嘴,現在他這副模樣,倒是有理了。
“你鬆開我,我還要早起上班,聽到了沒有。”
她清聲朝說著,盡量壓低聲音才會忍住脾氣不朝他吼。
薑暮勳像是故意般,緩慢副將眸中的怒色隱藏了起來,才眸中清冷的看著她。
僅僅看了兩分鍾後,他又闔上了眼眸,疲憊的朝她道:“陪我再睡一會。”
顧盼西“蹭蹭蹭”的火氣向上燒,惱怒了。
“陪睡你薑大少要的話,外麵一大堆等著你挑選,我可沒那個閑工夫!”
她語落,男人闔上的眼簾又猛然間睜開了。
陰鷙如鷹中眼盯著她,顧盼西心髒一縮,還真被他一刺激,又口不擇言給自己招惹麻煩了。
不再對上他的目光,顧盼西推了推他的手臂,嚷嚷道,
“你快鬆開,我要去警察局。”
薑暮勳紋絲不動,冷清的眸子已經呈現出一片明澈,他薄涼的唇瓣掀了掀,隨著喉結的滾動,他平緩的嗓音幽幽傳來。
“對於陪睡,你以為外麵的女人能比的上你?
陪睡?!
原來她顧盼西在他薑暮勳眼中,就隻適合跟那些陪睡的女人相比?
當真是可笑的很!
心髒驀然間縮緊的疼痛感,讓她闔了闔眼簾。
再次睜開時,她的眼瞳中如古井般,沉幽的有些孤寂。
“我不知道你今天來這裏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薑暮勳,拜托你,別再打擾了我的生活了,好嗎?”
她的語氣帶了絲懇求的意味,很平靜也很疏遠的看著他。
他們之間就像突然裂開的地陷,越來越被裂開的縫隙,就越開越大。
薑暮勳黑眸凝視著她,他的眸如黑墨侵染般,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顧盼西這輩子最看不透與猜不透的男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把什麼都藏的很深,讓人根本就猜不透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這種深沉的心思,她發覺自己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每次在他麵前,她都能很輕易的敗下陣來,並且丟盔棄甲。
她承認自己很沒出息,也確實丟人。
然而,誰讓他是薑暮勳,那個在她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那天起,就與相識了。
在她懵懂的那個年歲裏,初識戀愛滋味的青春裏,屬於他薑暮勳的身影從來就沒有斷過。
即使他最後在一段時間裏突然退了場。
但,她的世界從薑暮勳來過後,即使別人再優秀,也隻不過是別人。
她突然不想再爭論下去了,即使她心裏很介懷他口中所說的“陪睡”,可她現在隻覺得,再爭論,也隻不過將她心中的美好,外不堪的畫麵牽扯而已。
她並不想這樣,就算他們最後會殊途同歸,但那段時間裏的薑暮勳,是她最不願讓人沾染或者破壞到的。
顧盼西掀開身上蓋著的被子準備起身,手腕卻突然被他拉住。
“我們之間,從你出生開始,就注定糾纏不休的,小西,即使你再想逃,也逃不了的。”
他的聲音低沉中帶了絲深寒,莫名的讓人心生涼意。
“是嗎?”
薑暮勳的一直盯著她的側臉,突然聽她似嘲笑似得吐出這句話,他不解的看著她。
顧盼西慢慢的轉過身來,眼眶中的眼眸,有絲冷漠入骨的光。
“可是我從來沒想過來要逃。”
她輕輕的吐出這句話,盯著薑暮勳的眼神中蘊含了嚴重的嘲諷。
“我可沒注定是誰的,畢竟我還是我的,你可別對號入座,可沒誰規定,出生的時候,你在場,我就是你的,這種想法,未免太顯的幼稚了吧?”
她緩緩將話說完,薑暮勳眸中暮色一沉。
睨視著她的目光,就像有些像將她撕裂成兩半一般。
“伶牙俐齒。”
四個字,是他在許久後給她的評論。
顧盼西沒有任何不舒坦,而是坦然的接受了他的評價。
窗外的陽光已經格外的明亮刺眼。
這一天,又在快速的輪回著。
薑暮勳起了床,將身上睡褶皺的白色襯衫弄平,又打上了領帶。
過程在顧盼西麵前做的異常自如。
他將已經打扮的妥當後,才看向她,黑眸中淡定從容。
“你從來都沒有拒絕的機會,因為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你,你的心裏,一直還是有我的。”
他甩下這句戳破她心裏不停偽裝起來的心事,隨後像一個高傲的勝利者,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盼西坐在床上,愣神過後,奪過床上的枕頭就朝他的方向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