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我怎麼會懷疑阿城呢?”秦可蓉皮笑肉不笑道,“人家做大軍官的,說不定這些年攢下的家底兒能破蕭家好幾個呢。但不管怎麼說,昨晚其他人都去醫院陪小海了。整個院子裏,不就剩下阿城安安還有這小丫頭?嗬,既然阿城一直忙著救人,那不就表示自己沒時間看管自家的這位小公主?好幾個傭人都說了,親眼看到小臘月昨天一直在那附近玩。我做長輩的,難道連問問都不可以?”
“媽!”眼看氣氛越來越失控,蕭爵一站起身來,擋在了蕭允城跟前。
“媽你差不多行了,小臘月還是小孩子,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
眼看著兩滴眼淚在小臘月的眼眶裏打著轉,蕭允城皺著眉把女兒的小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臘月不哭,如果我們沒做,堂堂正正地辯解就是了。爸爸相信你。”
這會兒秦可蓉仿佛被眾矢之的,臉上的表情也有點掛不住了。
站在她身後的康妮娜明顯是另一方的站位,她趕緊上前,扶著秦可蓉的肩膀:“蓉姨您別著急,你看這也不一定是小臘月有意拿走的。說不定孩子隻是貪玩,撿了隨便一丟,掉哪個溝溝坎坎裏的。哎呀——說不定掉池子裏了呢?你看,蕭奶奶也沒有責怪的意思,您一直把這玉墜視如珍寶,心意領了,福氣也澤了,就行了嘛。小孩子不懂事,可以慢慢教育嘛。”
康妮娜這番話說得就跟軟刀子似的,表麵上看著一滴血不流,其實都是內傷級別的。
“康小姐,講話請不要這樣夾槍帶棒。”
蕭允城冷著臉,往康妮娜身上冷冽一盯:“我女兒從小就比同齡孩子懂事,她不會聽不出你話裏的諷刺。她說沒有拿過,就一定沒有拿過。”
“蕭先生您誤會了,”康妮娜繃著虛偽的笑容,口吻裝模作樣了幾分溫和,“我沒有針對令嬡的意思,隻是見蓉姨失了心愛的東西,替她出出主意而已。剛不是說了麼?興許正好掉,掉池子裏了——”
“阿城,你也別這麼認真。”蕭爵一拍了拍蕭允城的肩膀,“大不了咱把那池子的水抽幹,要真是掉在裏麵了,也別冤枉了小臘月。”
程安然至始至終默立在側,她知道自己這會兒什麼都不該多說,但這並不表示她沒有判斷力。
蕭允城和小臘月唯一的錯,大概就是作為‘外人’的這一層尷尬的身份吧?
他們同自己一樣,明明無欲無求地隻想做自己的事,卻一定要被冠以居心叵測來當賊防。
想到這兒,程安然心裏難以自持地傷感出一片感同身受。
“都閉嘴!”眼看氣氛越來越失控,蕭老太太終於發火了。她站起身,將拐杖拄得劈啪響,“一個個的,都想造反啊?我那一池子的錦鯉都是祥和鎮宅之物!這樣胡來,那是要遭報應的!好好的家和萬事你們不樂意,非要把自己人一個一個的當賊防!既然你們一定要鬧到底,那行啊!報警!找不到玉墜,誰都別離開老宅。讓我知道是誰拿的,外人永遠拒之門外,族人永遠驅出家族!”
說完,蕭奶奶顫顫巍巍上樓去了。
剩下一眾人麵麵相覷,都不做聲了。
然而就在這時,倔強的小臘月竟然推開蕭允城的手臂,一出溜從男人頎長的骨架上滑下地。
她一抹淚汪汪的小臉,狠狠撇了下嘴,像個小大人似的說:“我沒拿嫂嫂的玉墜,你們不信拉倒。哼!”
說完,小臘月轉身跑出了大廳,連小皮鞋都甩飛了一隻。
“喂!臘月!”蕭允城眉頭一皺,轉身去追。
程安然愣了一下,下意識想要跟過去的動作,竟被蕭爵一一眼盯住。
有力的大手鉗住程安然纖弱的手腕,蕭爵一勾起邪邪的嘴角,往程安然身上打打量量的。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