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外人?(1 / 2)

清晨的陽光剝離了程安然一身的疲憊,好久好久,她都沒有享受過這麼神清氣爽的早晨了。

如果不是樓下大廳裏傳來一陣嘈雜聲,程安然似乎都要忘了自己還身處蕭家老宅的客房。

而她名義上的丈夫,把溺水到險些沒命的她,就這樣獨自留了一整夜。

“請問,樓下出什麼事了?”

程安然掀開被子下地,把自己那套已經被烘幹的裙子重新穿上。然後出門招呼一個路過的女仆——

“哎呀,是大少爺和夫人帶著小海少爺回來了。”

“小海回來了?”

程安然二話不說就往樓下跑,結果剛一下樓,就覺得這氣氛仿佛有點不對勁。

大廳裏有幾個人在,倒是沒誰是外人。

隻見蕭奶奶正襟危坐著,一臉嚴肅。

秦可蓉坐在東南位置,康妮娜在她身後站著。

蕭爵一也回來了,就坐在秦可蓉對麵。

最後,是蕭允城。

他是大廳裏唯一站著的人,小臘月被他抱在懷裏。此刻,這父女倆就站在客廳中央,而其餘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的身上。

程安然顯然有點弄不清狀況,她跑下來,環顧四周道:“小海呢?”

“小海身體還虛弱著,回來路上又睡了,在樓上客房呢,先別打擾他。”

蕭爵一看了一眼程安然,他本以為這女人昨天溺了水,這會兒還不得奄奄一息,病懨懨地在床榻上虛弱著?

這會兒看她精神蠻好,心裏也不知道該是欣慰還是別扭。

聽到小海沒事,程安然舒了一口氣,但她並沒有像蕭爵一想得那樣,立刻拔身去看孩子。而是瞪大了驚訝的眼睛,把目光在蕭允城父女身上來回打量了一下。

“這,出了什麼事?”

雖然還弄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這樣審訊一樣不友善的目光在程安然看起來,事情肯定是不一般的。

“出了什麼事?嗬,”秦可蓉皮笑肉不笑地衝著程安然瞄了一眼,“正好,安安昨晚不也在池子邊麼?說不定,也是個目擊者呢。來來來,你跟大夥說說,昨天晚上有沒有看到我那個玉墜子掉在哪了?”

原來,在昨晚小海落水,大家一團亂的時候,秦可蓉隨身佩戴的一枚玉墜不見了,想來是混亂中不小心掙開了。

而今早傭人打掃院子的時候,就隻在旁邊的草地上撿到了一條栓墜子的紅繩,玉墜卻不翼而飛了。

“可蓉,”蕭老太太悶哼一聲,“安安昨天是被阿城救上來的,人到半了夜才醒呢。怎麼可能看到你的玉墜子?一個身外之物,丟了就丟了,大張旗鼓的,像什麼樣子?”

“媽!”秦可蓉明顯並不打算就坡下驢,她一挑細長的蛾眉,急道:“那可是我跟爵一他爸結婚時,您親自送我的傳家寶啊!這蕭家上下,人人知道我視那墜子如命,二十幾年不曾離身。就算是誰撿到了,也不敢偷偷昧下!除非,是些個不懂規矩的外人!”

秦可蓉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蕭允城父女,這不言而喻的懷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程安然心裏一陣陣難過,昨天聽秦可蓉跟蕭爵一提醒說,要防著點蕭允城這樣的旁係血親,她就已經很不舒服了。

但轉念一想,豪門世家明爭暗鬥,跟古代宮廷奪嫡相比,隻怕也有過之無不及。

她不是不能理解秦可蓉,作為母親想要為自己的兒子謀前程鏟障礙的心態,全世界都沒有區別。

但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大嫂要是懷疑我,直說就是了。”蕭允城不卑不亢地說,“我雖然不曾在商界的金錢潮裏涉過手,但多年身臨以鑽石和珠寶為交割的中東及南非地區,倒也不是那沒見過錢的人。”

將懷裏的女兒抱得緊了緊,蕭允城嘴角勾起一絲淡笑:“昨晚我隻顧救人,沒有見過大嫂的傳家寶。信也好,不信也罷。或者,我的屋子,車子。一共就這麼幾處空間,隨便你們搜就是。”

“好了!怎麼越說越過分了!”蕭奶奶點了點手裏的拐杖,麵有慍惱的神情,“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氣話?阿城,你大嫂她就是這個脾氣,那玉墜子是她心愛之物,一時著急口沒遮攔的,你也不要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