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程安然這話,蕭允城不由地開口輕嗬。
“高調?那你覺得,工作的意義是什麼?”
程安然愣了一下,一時不明白蕭允城問這話什麼意思。
正待她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時候,對方繼續又道:“謀生賺錢,並實現自我提升和社會價值。這又不是做公益,有能力的人自然配得起好馬好鞍,要那麼低調做什麼?”
程安然不由得紅了紅臉,小聲道:“說的也是……”
“所以,隻要你說有必要,我這裏一切都好說。”
短短的幾句話,叫程安然糾結於心的小為難瞬間煙消雲散。
她剛想再說幾句類似謝謝或者我會好好努力之類的話,又覺得突兀且生硬——
還好這時候門鈴響了,想來是唐醫生到了。
於是程安然借機掛了電話,匆匆下樓去了。
放下手機後的蕭允城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沈彬走進來的時候,他剛好往後撤了下肩膀。
就這一個小小的動作,沈彬便輕易捕捉到了蕭允城的目的。
他知道他的首長這是又想要拿抽屜裏的手槍出來拆卸。
而用頻繁地拆卸手槍來試圖平複心境,則說明蕭允城現在的情緒不太好。
不過自從回到了蕭家,他的情緒一直都不好。沈彬想。
這會兒沒等他想好該怎麼開口才不會撞槍口呢,蕭允城倒是先說話了——
“102可能暴露了。”
聞言,沈彬皺了下眉,問:“那她,不……不會有危險吧?”
蕭允城瞄了他一眼:“和平國度法治社會,哪那麼多危險?不過就是被人給我原原本本送回來了而已。”
“那首長,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沈彬站得筆挺,靜等命令。
“喚醒113。”
蕭允城雙手扶著辦公桌站起身,展了一下頎長的雙臂。
出門前,他又吩咐道:“哦對了。幫我確認下將軍令的包間,明晚的。”
唐若虛查看了蕭爵一的情況後,診斷是著涼引發的風熱感冒。
“先打一針退燒針吧。”
唐醫生表示,鹽水掛進去還要幾個小時才起效果。再這麼燒下去,肺要壞了。
“哦,聽您的好了。”程安然幫著唐若虛一起,好不容易才把蕭爵一沉重的身體給拖進二樓房間。這會兒已經累得腰酸背疼直不起身了。
可偏偏好死不死的,蕭爵一就在這時候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他一眼盯到了唐醫生手裏的針筒。整個人頓時就像是個被踩了尾巴的貓,直接從床頭滾到了床角!
“做什麼!誰,誰讓你打針的!”
程安然見狀,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突然想起今天在醫院看小海的時候,桃媽好像說起過蕭爵一特別怕打針。
如今一見,可謂是——
不怕打針的人永遠也理解不了那些看似矯情的行為下,恐懼其實是有多真實的。
人家唐醫生拿著針筒走過來的時候,蕭爵一整個人的臉都白了。
高燒讓他渾身篩糠打擺子,虛汗淋漓之下,他居然還有力氣往後躲?
真是拿生命來抗拒心理恐懼啊!
“我不用打針,你給我開點藥就行了。”
唐醫生無奈道:“蕭先生,這是退燒針。很快就好了,並沒有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