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先換了那件黑色小禮服裙出來。
她本來就嬌小玲瓏，短款芭蕾材質的裙子把她整個人襯得像顆靈動的黑珍珠。
她對著鏡子把頭發輕輕往上抓了一把，脖頸悠長，鎖骨優美突兀。
營業員倒是真的很會做生意，不由得嘖嘖稱讚道：“這身材好長得又漂亮的人嘛，就是穿什麼都好看。美女你也是有眼光，這件黑裙子很百搭，什麼場合都用得上。”
程安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從鏡子裏瞥過一個角度，落在正坐在後麵沙發上看著自己的蕭允城身上。
“怎，怎麼樣？”
她咬了咬嘴巴，以指尖輕輕挑了下額前的碎發。
“很不錯。”蕭允城點了下頭，讚許道，“試試另一件？”
一聽這話，程安然心裏了然。男人口中的‘很不錯’基本上算是客氣的。
她身材瘦小，穿黑的往往不夠大氣怡然。雖然這件黑裙子的造型相對俏皮可愛，效果算是不錯了。但還是會給人單薄的感覺。
不由得，程安然將自己的目光落在試衣間牆上的另外一條蔚藍色長裙上。
說實話，她剛剛經過的時候，也是一眼看中這件的。
隻是……
回到試衣間，程安然換下黑裙，拿過這件漂亮的藍色真絲禮服長裙。
手指滑過柔滑絲緞的質感，冰涼清沁，幾乎可以想象出它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是有多麼的光彩照人。
程安然喜歡藍色，可是她的的確確沒有一件這樣蔚藍色的衣服。
甚至連衣服，圍巾，包包，這樣的配飾都沒有。
因為從小到大，藍色都是姐姐程蔚藍的專屬顏色。
姐姐也喜歡藍色，她能讓這天空大海一樣的藍綻放極致的寬闊，如她的名字。所以程安然隻能偷偷喜歡。
姐姐也喜歡蕭爵一，她能讓那個男人俯首稱臣，視她如命如寶。所以程安然隻能偷偷暗戀。
看著鏡中的自己，雪白的肌膚在高拖曳的長裙襯托下，精致高貴的程度或許從不輸給任何人。
程安然的眼圈有點紅了。
“天哪美女！實在是太漂亮了！嘖嘖嘖，我要不要給我店長打個電話？能邀請你幫我們做品牌模特就好了！”
等程安然走出試衣間，營業員絲毫不再控製自己誇張的情緒，瞪大了眼睛和嘴巴，美溢之詞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蕭允城還坐在剛才的位置上，見程安然出來，他把頭從手機屏幕上抬起，目光微微一頓，旋即勾起唇出聲道：“確實比黑色看起來更加適合你。”
他的意見和讚美，真實又中肯。自然不會像營業員那麼誇張功利。但程安然足以從他真摯的眼神中讀得出來，蕭允城的的確確更加欣賞這件蔚藍色的長裙。
嘴角輕輕勾起一絲無奈，程安然有點猶豫地轉了兩個圈：“是麼？好看是挺好看的，可我怎麼覺得我穿著像個花瓶啊？”
“美女瞧你說的！”營業員趕緊出聲道，“哪件衣服不是花瓶啊？你瞧你長得像鮮花一樣美，無論挑哪個花瓶那都是花瓶的榮幸！”
程安然微微抬眼瞄了下牆壁上的月度最佳員工光榮榜，這年輕輕的小妹子果然在銷售冠軍的位置上貼著照片呢！唉，她本來就是個嘴笨的人，這下跟羊入虎口似的。不掏點錢出來，怕是今天晚上做夢都是人家怨念的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