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方淩棋的話,程安然也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種事,也不好說吧。或許起頌哥有他自己的想法,又或許那位袁小姐有她的過人之處?”
兩個人在一起,也不全是因為愛情。程安然想。
那些因為愛情的人,隻是少數中幸運又幸運的了。
她不願背後隨意品評他人。尤其對方起頌,她本就心懷有愧,卻無力投桃報李。本來以為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自己該是由衷為他高興的——可是袁夢涵真的是大大出乎她的預料,甚至可以用毀三觀來形容了。所以說是一點不為方起頌擔心,那也是真的做不出來。
可是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她又能多說些什麼呢?隻能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著方淩棋在這邊徑自吐槽道:“你說我哥要真是缺錢的人,那我也認了對吧?這個袁夢涵你知道什麼來路麼?T城金融大亨袁瑞山的獨生女,甚至連各大銀行都要依靠袁家財閥來進行融資周轉。據說她家的錢,多得就像大水潮來的。我估計不是中東有油田,就是南非有金礦。也難怪袁瑞山那個暴發戶能把女兒教導成今天這幅模樣,但我——”
說到這兒,方淩棋兩腳一抬,索性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她對程安然拖著哭腔道:“我還是不想讓她做我嫂子啊啊啊啊!”
“好啦。”程安然拍了下她優美的部位,無奈笑道,“隻要起頌哥覺得開心就好。而且你這個脾氣也好收斂收斂了——”
一聽這話,方淩棋更鬱悶了,隻見她起身揪了一個抱枕衝程安然丟過去,佯裝怒嗔道:
“都怪你都怪你!你說你當初就踏踏實實跟我哥出國不就好了麼?那會兒程蔚藍的肚子都那麼大了,暗戀蕭爵一注定是沒有任何結果的。可你非要留在他們身邊,準備當月嫂啊!結果怎麼樣?”
程安然被方淩棋這番話噎得一怔,心裏破開的那一道漣漪裏仿佛又浮現出了陳年的血色。
“你說的沒錯,阿棋。可我那時傻啊,”程安然垂了下眼睫,“以為愛一個人的心意不會隨著得到或得不到而發生任何改變。也以為這一生無法愛上其他人,那麼……以何種身份都不重要,在他身邊就是榮耀唄。”
從姐姐懷孕,蕭爵一跟她訂婚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應該毅然轉身離去, 不管是方起頌也好,還是別的什麼人也好……
她走了,那麼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可無論是蝴蝶效應還是墨菲定律,沒有什麼能辦法能再回從前,改變曆史了。
那麼比起當年一錯顛覆之下,所有人的命格定盤,如今的方起頌隻是選擇了一個性格讓人無法喜歡得起來的姑娘,又有什麼大不了呢?
就在這時,包房的門被人敲了三響。
程安然和方淩棋同時坐直身體,恢複端莊。就看剛才那個大堂經理開門進來,引著身後的幾個男男女女。
方淩棋率先站起來,衝最前麵那個男人熱情地打招呼道:“藺超哥!你來啦!”
“阿棋!哎?起頌呢?”
叫藺超的男人跟方起頌年紀相仿,穿一件淡色休閑運動T恤,靠近胸口的位置有個logo。下來亞麻色休閑長褲和帆布鞋。
他身上還背著一個運動袋子,同樣有logo。
“我哥陪他嬌滴滴的女朋友去樓下買貴婦人專用的紙巾了。”方淩棋不無諷刺地揶揄了一句,看樣子,她跟這位叫藺超的男人關係也很熟絡。這會兒她打量著藺超的這身打扮,又把目光落在跟在藺超身邊的一位同樣穿著運動服的漂亮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