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
程安然率先驚道。
而李哲君臉上的表情明顯也十足了訝異:“程小姐?這,這麼巧?”
一時間,場麵上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尤其是雅子,更是一下子睜圓了那雙漂亮的杏眼。她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怎麼?兩位認識啊?”
程安然點點頭:“嗯,李小姐是我家一位長輩的心理治療醫師,我們認識的。”
“這樣啊!那真是太巧了!”雅子笑著拉起李哲君的手,“之前我家萊迪患了很嚴重的產後抑鬱症,飯也不肯吃,我都快急瘋了。可是國內又很少有會J國語的寵物心理醫生。後來遇到了哲君姐,也幸虧她——哦,萊迪是我養的狗啦。”
一時間,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李醫生還真是萬金油,不但會開導人,還會開導動物?是不是能聽懂J國語的狗,更通人性?”
方淩棋本來就不怎麼喜歡李哲君,估計是因為第一次見麵時在醫院,正趕上薑萍大鬧。以至於她對她的第一印象有點苛刻,口吻自然也不是很客氣。
可是李哲君卻並不介意方淩棋略顯不友善的態度,她隻微笑著點頭道:“方小姐過獎了,一點皮毛而已。我並沒有刻意攻讀過語言專業,J國語隻會一點點。至於寵物心理健康,其實跟人一樣,不過是多點愛,多點耐心而已。方小姐也是醫生,這一點上,我想沒有人比你更能理解了。”
“方小姐也是醫生?”
雅子插了一句話,她很明顯是那種天真爛漫的性情,加上之前又不認識其他人,自然也體會不到方淩棋對李哲君的態度裏有瑕疵。
“是啊,可惜我隻會治人,不懂獸醫呢。”
方淩棋笑了笑,可能是覺得既然大家都有淵源,也不好再表現得太不近人情。她轉頭想跟程安然說話,缺見她愣在原地出神,好像在想什麼似的——
“安安?做什麼呢?”
“啊?”被方淩棋一推,程安然回過神來,“我……沒事啊。”
她不想告訴任何人,剛才在聽說李哲君會說一點J國語的時候,她的思路就已經翩翩遊走了——
她又想到了姐姐,想到程蔚藍在大三的時候去J國交流過一年,說自己很欣賞J國的建築。
作為一個火山地震多發的國家,那邊的房屋構造抗震級別和安全係數是世界頂級的。她很珍惜這次深造的機會,提前半年就開始補習當地語言,甚至還拉著程安然一起報名,導致程安然那段時間莫名被耳濡目染得迷上了動漫。
有時候程安然覺得,自己是否真的一直都是活在姐姐的影子裏?
姐姐喜歡什麼,她就跟著關注什麼,一切從容自然,也怡然得樂。
直到姐姐死了,她才發現這一切的一切卻都成了畫地為牢的束縛……
這會兒她看了看李哲君,略顯尷尬地微笑一下:“那真好,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李小姐。本來就是陪阿棋過來的,我還想著她和起頌哥的朋友,我也不怎麼認識。”
“哎,大家都是朋友嘛,既然這麼有緣,都別客氣了,趕緊坐下吧。”
藺超擺擺手,示意大家就坐,然後跟門外的服務生招呼上酒。
同時他轉向方淩棋道:“你告訴你哥趕緊滾回來,別躲了哈哈哈,這頓怎麼也輪不到他請是不是?好不容易把這小子盼回來,我做東了。”
“超哥,怎麼能讓你做東呢?說好今天我請的。”
一直在側沉默的常聰開口道。仿佛從剛才起,因為話題始終在李哲君身上,他一直插不上話。
這會兒他臉上帶著一種場麵上常見的豁達,隻是單手插衣袋準備掏錢包的動作——稍顯誇張而油膩了。
因為不管是方淩棋還是程安然,從小都是生於衣食無憂的家庭環境,見慣了上流社會上的觥籌交錯,人情過招。
這種動不動掏錢搶買單的行徑,對那些沒怎麼見過錢的貧窮姑娘來說,興許還能算魅力。
於是方淩棋笑道:“超哥,你倆可真逗!我哥還會躲你這兩個酒錢?哼哼哼,你可知道我家嫂子什麼來路?說到錢,砸死你哦!”
她這話半開玩笑的成分是對藺超說的,而半認真的成分——估計也就是在給常聰滅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