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管了!”
頭痛難忍,彭戰天將玉簪收回盒子,隨意的將它丟棄在了牆壁邊上,那陳舊的櫃子上方,然後再次抱著枕頭,準備睡個回籠覺,以緩解大腦之中的疼痛。
可是,不知為何,彭戰天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不由得映出一副美人懷抱琵琶的黑色倩影出來。
彭戰天聚精會神,想要仔細觀看,可即便他動用了所有心神,卻也難以看清,難以抓住,隻能任由那道倩影徐徐消散。
就在倩影消散的那一刻,彭戰天忽然心中劇痛,宛如心髒被一雙鐵爪肆意狠捏。
彭戰天痛到無法呼吸,就像是伶仃大醉之後一般,越是想要入睡,就越是困難。
煩躁著,彭戰天不得以下了床,離開了屋子,走向了天風城。
天風城的大道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車如流水馬如龍,商鋪繁貌。
嗅著熱火朝天的空氣,彭戰天劇痛的腦袋,以及亂糟糟的記憶,也像是傷口一般,緩緩的愈合了。
記憶中,彭戰天被妖族男子暴打,身子險些被一撕兩半,幸虧家族聯軍及時趕到,他才幸免於難。
“那妖族男子十有**是來尋找小白的,我看他一定還會再來,我以後一定要小心一些!”
理清了思緒,彭戰天暗自心道。
忽然,路邊傳來一陣極為嘈雜的聲音。
“唉,瀟湘閣關門了?”
“怎麼這麼突然?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行,我們要見老板娘,你們快讓開”
“什麼,老板娘已經走了?這家店也賣給你們了?”
“這怎麼可能”
數十上百,形色各異的人們,圍繞在一家已經沒有了招牌的酒樓門口,和守衛的幾個護衛大聲的爭吵著,氣氛激烈無比。
彭戰天駐足在人群之後,輕輕的抬了抬眼,斜看了一眼那空空如也,已然沒有了‘瀟湘閣’三字的牌匾處,眼眸平靜如水。
一眼掃過,彭戰天背著手,再次抬腳前行,似是路過了一家再平常不過的酒家,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隨著遠離瀟湘閣,彭戰天的身體逐漸變得輕鬆起來,似乎,是某項重物被徹底的拋棄了的感覺。
“我今個到底是怎麼了?”
彭戰天感受著輕輕鬆鬆的身體,拍了拍腦袋,不知所謂的一笑,隨意的找了一家小酒樓,就叫了一大桌子的酒菜,開始胡吃海喝起來。
也就在彭戰天進餐之時,小酒樓門口忽然熙熙攘攘的走進來了一群人。
“掌櫃的,我們少爺要包場子,你快把店裏的客人趕走!”
一名體型健壯的漢子,如拎小雞一般,將枯瘦如柴的老掌櫃從櫃台裏提出來,大聲命令道。
“這,這要怎麼趕”
老掌櫃目光驚恐之下,從裏到外,將一眾客人都打量了一個遍,眼見大部分的客人都剛剛才動筷子,頓時有一萬個不情願。
通常若是包場子的人,必然是要事先打好招呼的,此時若是把客人趕走了,不僅會讓客人們顏麵盡失,且會讓酒樓落下一個怠慢客人的汙名。
作為酒樓的掌櫃,他不願意得罪客人,更不願意讓招牌染上汙名的。
“老子讓你趕,你就趕,這裏是一萬兩銀票,足夠你今天掙得了!”
漢子不由分說的將銀票拍到老掌櫃的手中,下意識的看向背後,神色顯得有些急切。
“這這實在是不可啊!”
老掌櫃咧著嘴,臉上露出了難受之色,將銀票送回“此時店裏的客人,大都是與我相熟的老顧客,我是萬萬不能將他們趕走的!”
“他媽的,有錢不掙,你這老頭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耽誤了我們唐少爺喝酒,你擔當的起嗎?”
大漢氣勢洶洶的用手指指著老掌櫃的鼻子,恨不得直接動粗,將其暴打一頓。
“唐少爺?姓唐,難道是西邊的那個?”
一個唐字,讓得老掌櫃和許多酒客睜大了眼睛,目光之中流露出驚恐之色。
“廢話,這天風城裏,難道還有幾個姓唐的?”
大漢輕蔑的仰了仰頭,隨即也不再和老掌櫃糾纏,大步流星的走到酒樓的櫃台邊,趾高氣揚的大喊起來。
“你們這些人都聽好了,門外我家唐少爺已經在等候了,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滾蛋,要不然,我把你們一個個全部丟到滄瀾江裏喂魚!”
“嗬真的是唐家!”
“既然是唐公子駕到,那我們自當讓座”
“走了走了,唐家惹不起,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