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承如盯著他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情況緊急,雲占南帶著他逃離了死牢,卻不曾想,冷央陰毒地很,自她命趙吟截住慕容若蘭後她便在大理寺外埋下了伏兵。此行,無論怎樣她都不會讓上官承如活著離開。
雲占南護著上官承如上了馬車,還未走出大理寺那些個伏兵便迫不及待竄了出來,著急邀功。
而此刻,寂靜的街道上隻有雲占南與上官承如兩人,那馬夫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逃之夭夭了。
激戰在一瞬間爆發。
兩位鬢發斑白的老人赤手空拳對抗一堆武功高強的小夥子難免會吃虧。
畢竟寡不敵眾,上官承如很快就落於下風。
突然,一道劍光從他眼眸閃過。
一位黑衣少年郎手持雙劍飛到他跟前,架起一隻利劍替他擋下了一擊。
少年郎功夫了得,殺伐果決。且招招致命,沒一次出劍都是見血封喉。
此等殘忍的殺法令上官承如發指。
倘若這個少年郎是來幫他的道不是什麼壞事,可若他也是奉了誰的命令來殺他是,那麼,依照他的武功,就是十個自己也不會是對手。
僅僅半柱香的時間,周圍已經躺了一片。
其餘前來刺殺的殺手見這仗勢自是嚇得劍都拿不穩了。
他們麵麵相覷,最後還不是落荒而逃。
少年郎撕下地上一個殺手的衣角擦盡劍上的血跡。
他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將雙劍收回鞘中,隻字未言。
隻見他足尖輕點,便踏上了房頂,再一個縱身,那瀟灑的身影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雲占南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駕著馬車帶著上官承如連夜離開了皇城。
而此刻,慕容若蘭還被冷央罰著。
從下午到現在已經過去四五個時辰了,也不見臨福宮裏出來個人看看她的情況。
她隻是聽灑掃的小宮女說,桃夭偷偷去找慕容宸卻被冷央給打個半殘,命人拖回了幽蘭閣。
她愧疚,可她也害怕。
下午的天氣格外燥熱,而一入夜氣溫降的也驚人。已經曝曬了一下午的慕容若蘭此刻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膝蓋還是不是自己的了。
她張了張嘴,嘴唇已經幹澀開裂了。
臨福宮內,冷央憤怒地甩開麵前的書籍筆墨,咆哮著:
“廢物!廢物!一群廢物!”
臨福宮的大宮女葉琴嚇得跪在她麵前瑟瑟發抖。
“連個人都看不住,哀家養你們有什麼用!”
“太後娘娘息怒,原本一切都在您的計劃當中,可誰知半路上竟然殺出一個黑衣少年,那少年郎使著雙劍,武功高強,我們派出去暗殺上官承如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冷央氣得直發抖,她緊閉雙目,良久才開口。
“繼續給哀家找!絕不能這麼放過他們!”
“是,奴婢明白。”葉琴答道。
“貴妃呢?”冷央忽然問道。
葉琴恭謹的回答:“從下午到現在還在外麵跪著呢。”
冷央坐回鳳椅上,揉著太陽穴對葉琴擺擺手,道:“讓她滾回去!哀家看見她就心煩!”
“是。”葉琴退出大殿,趾高氣昂的走出去,站在台階上高傲的看著慕容若蘭,扯著嗓子說:
“貴妃別跪著了,太後娘娘要您自行回幽蘭閣反省,娘娘……快請吧!”語斷,她輕蔑一哼轉身走回殿內。
慕容若蘭隨行的小宮女早就被遣散了,如今黑燈瞎火的隻剩她孤身一人。
她這個貴妃當的未免也太窩囊了些。
她雙手撐著地,艱難的起身,雙膝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覺。
她一瘸一拐的走出臨福宮,隻感覺眼前出現好多重影。
她摸著自己的喉嚨——又幹又澀。
喉嚨裏隱約有一股血腥味彌漫開來。
突然,一口黑色的血塊嘔出,緊接著又吐出一攤黑血。
血腥味充斥整個口腔。
沒有人扶她,自己就那麼狼狽的倒在血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