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在慕容朔苦口婆心的勸說下這才答應暫時住在景陽王府中躲一時之亂。
已經整整一夜了,上官靖坐在走廊上的木台吹了一夜的冷風。
一早,慕容朔來看她時,她仍然保持著一個動作。目光深邃而幽遠,眼下浮現出淡淡的黑眼圈。眸光冰冷,不見昔日的光亮。
慕容朔走過來,與她坐在一橫木台上。
上官靖背靠廊柱,始終都是將一隻腳抬起放在木台上,另一隻腳搭著地。這姿勢還挺帥的!
慕容朔則做的較為端正,他始終都將玉笛握在手中,隨身攜帶。
慕容朔看著她,順著她的目光向遠方望去。
“晨曦很美。”慕容朔說。
許久,上官靖才開口:“若今日爹沒能逃出來,是不是就要被押赴刑場了?”
上官靖依舊望著遠處,聲音很是沙啞。
“等太陽升起來,城門打開時我就陪你出城去找上官伯伯。”
上官靖幽幽收回目光,看著慕容朔,勉強擠出一抹久違的笑容,微微露出一對可愛的虎牙。
“謝謝你,慕容朔。”
這句話絕對是真心的。
自從上官靖認識慕容朔以來,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從最開始在大街上兩人合力製服受驚的駿馬,再到王府的連環殺人案,再後來去閔城的路上被追殺。
雖然上官靖從前浪了點,慕容朔的性子冷了些,可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彼此早已心照不宣。
過往種種對上官靖來說都是一份最難能可貴的回憶。
她很高興身邊有慕容朔這麼一位對她不離不棄的朋友。
而對於慕容朔而言,上官靖一直都是那個做事不計後果的毛躁丫頭,要看到她現在這副丟了魂樣子還真的是不習慣啊!
慕容朔承認,他是有些過於貪戀她的笑容了。對她也是患得患失的,這莫名其妙的感覺真該死!
慕容朔留戀著她那得來不易的笑容,直到那對虎牙被紅唇包裹住。
慕容朔看著她,抬起手來,玉笛緩緩地貼在唇邊,一曲悠揚的笛聲回蕩在耳畔。
上官靖覺得這首曲子很熟悉。
她盯著慕容朔,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想要捕捉到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而慕容朔則是逼著眼睛心平氣和的吹奏這玉笛。
一曲畢,上官靖這才收起目光。
“這曲子你學會了?”上官靖問。
“嗯。”慕容朔簡單的回答。
上官靖看著他,慕容朔收起長笛,起身。
他習慣性的拉上她的手,溫柔的說:“走吧。”
上官靖點點頭,任由他拉著自己,兩人一道走出了景陽王府。
馬車早早的就在府外候著,馬車內有一套紅色的衣衫,還有上官靖的長劍。可見慕容朔起得比她還早。
“這是幹什麼?”上官靖掀開垂簾向裏麵張望。
慕容朔答道:“換身行頭安全些。”
上官靖向他點點頭。
慕容朔很自然的扶上她的胳膊,將她扶上了馬車。
“你快些換,然後我們就出城。”慕容朔依舊是簡單明了的說。
上官靖走進馬車裏,慕容朔便一直站在外麵安靜的等著。
“我好了……”上官靖在馬車內說。
慕容朔聞言,這才掀開垂簾朝裏麵張望。
換上一身紅衣的上官靖的確令人眼前一亮。她天生的一張鵝蛋臉,五官秀氣有靈,即使是男裝也是那般英姿颯爽,如今反而多出了幾分嫵媚。
慕容朔走進馬車,與她並排而坐。
“為什麼要給我準備紅衣服?這樣會不會太顯眼了?”
慕容朔轉個身看著她,他忽然伸出手拔掉了她束發的簪子。一頭烏黑的長發散在兩肩,上官靖條件反射的往後坐了坐,摸著自己的頭發瞪大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