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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狩魔人,戴著青麵獠牙的鬼麵具。
麵具上兩個深幽的眼洞裏,射出兩抹幽幽的目光。
下一刻,戴著鬼麵的男人嗖一聲,竟然跳窗離去。
“該死的,你給我回來!”
明明已經回來了,為什麼卻不見她?
鬱丹青不顧一切地衝出門,朝著那遠去的黑影追出去,等跑的氣喘籲籲,也終於一把抓住他的脊背,迫的他停下腳步。
“你到底是誰?”鬱丹青大喝:“為什麼見到我就跑?你想始亂終棄麼?”
許諾她一個桃花塢,卻半年內失去蹤跡。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戴著青麵獠牙麵具的男人隻是回過頭,寂靜地看著她。原來是一個神色緊張的男孩兒。
“說話!”丹青快要抓狂了,可是那人忽然一把攬住了她的脖頸,他的胳膊充滿了強大的力量,她竟然一時間失去了抵抗的力氣。
男人胳膊從她身後攬住她脖頸,將她脊背扣在他懷裏,一股龍誕香衝入鼻中,男人紅唇邪魅一勾:“你是誰?”他的聲音就像是從地底下傳來,嘶啞而且低沉。
聽到他的聲音,鬱丹青有些錯愕,不是鬼麵人的聲音。
雖然他戴著的假麵與她心愛的人相似,可是又不完全相像。
到底哪裏不對?她看不出來。
她隻能從他聲音裏勉強分辨出,這似乎不是鬼麵人。
這個聲音相比鬼麵人,更加的肆意和冰涼,邪肆又囂張,陰鷙又寒冷,宛如毒蛇在耳膜蜿蜒爬過一般
他看她的眼神那麼陌生,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她。他竟然還在問她是誰?
午夜時分的大禹大街上,空無一人。
男人的手抓住女人的脖頸,痛入骨髓。
那個男人對她從來很溫柔,不會這樣讓她疼!
終於確定他不是那個人了,鬱丹青一瞬間,身形都有些搖晃。
北方的冬天格外寒冷,風刺骨地刮著她的臉頰,而比臉頰更寒冷的則是鬱丹青的內心。
心底劃過一抹失望和哀傷,丹青吸了吸鼻子,掩飾起所有的痛苦和哀傷,劉海下麵低垂著的細長鳳眼在夜色裏越發地清冷,削薄的唇角也勾起一抹涼薄而銳利的弧度:“找死”
手心運起一抹白光轟然拍向男人的腦門:“戴著鬼麵騙老娘,真特麼該死!”
原來是個女人,男人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她的襲擊,“嗬!性子還這麼烈”
鬱丹青忽然想到一件事,大喊:“你是誰?也是狩魔人?你有沒有見到一個身高這麼高的狩魔人”
聲音越來越小,丹青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鬼麵人。
她勉力地,磕磕絆絆地問:“他腹部有很多傷,年代久了,都變成了褐色他的眼睛是淡金色的你,見過他麼”
鬼麵人卓有意味地看著她:“等我見到他,脫了他的褲子看看,再來答複你吧”
話畢,他似乎有急事,身形宛如大鵬展翅墮入無盡的黑暗深處。
丹青望著空空的街道,愣愣地站了許久。
她應該去跟蹤他,然後找出狩魔人的大本營,說不定那個人就藏在那兒。
可是剛才她竟然眼睜睜地放走了那個鬼麵人。
懊惱地揉了揉腦門,丹青垂頭喪氣地離開鎮南王府,來到戍邊軍隊要出發的城外驛站。
大部隊向著邊境而去。
一身銀色鎧甲的鬱丹青回頭看了看大禹皇城,隻見一輪圓月下,城牆漆黑,驀地生出一絲悲涼。
若他日還能回來,她一定不會再讓痛苦在這裏發生。
若一定要痛苦,那她將選擇不再歸來
蕭王府。
一地的屍體,都是一掌斃命。
蕭衍站在一地的屍體中間,黑色眼罩遮住右眼,左眼透出無比冰冷的目光。
“王爺查清楚了這些刺客來自譽王府”
“孤光胤和孤光玉”
“王爺,如今您深受宮裏寵幸,三王和六王已經視您為眼中釘,肉中刺”
啪!蕭衍一掌擊向椅子,椅子四分五裂。
他再也等不及了,那些女人雖然陰時出生,卻都不是純陰體質,隻能暫時壓製住他體內的走火入魔
“為什麼還找不到鬱丹青?”蕭衍冷冰冰的聲音在夜色聽起來格外的殘酷和冰冷:“她到底在哪?你們都是一群廢物麼?”
“王爺屬下猜想,她,她一定易容改裝了否則怎麼會找不到下落?”
“那就去查”他豁然想起什麼:“不要隻查京城,看看她有沒有走到關外知會各個地方,誰幫本王抓到那個女人,本王重重有賞!”
“是,王爺!”
夜色太漆黑,丹青在軍帳裏怎麼都睡不著。來到鬼戎和大禹邊境戰場已經三個月。
她化名鬱青,從初入茅廬的小兵,到在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勇士,已經升為隊列長,有了自己的專門營帳,做到這一切,她隻用了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