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丹青便被人揪住耳朵叫醒。
丹青憤怒地睜開眼,正對上孤光啟那闔黑的眼睛,臉上一怔,然後又是一驚。
他的修長手指正揪著她的耳朵,眸底似笑非笑,仿佛前世的大老板,高高在上,居高臨下:“今天是你工作的第一天。竟敢偷懶?”
丹青慌忙搖搖頭,把腦子裏的意淫甩開,深呼吸一口氣,一個字不說,麻利地從地鋪上爬起來,將被褥放回床上,把他的被褥也整齊地疊好。
“今天有什麼安排?”她疊好被褥回過頭,想征詢一下上位者的意見,男人卻已經離開房間,去了院外。
兩個仆人在他的指揮下,在在桃花樹下剖土。
他背對著她站著,手心裏把玩一個鬼麵具。
丹青走過去:“你在做什麼?為何要他們刨土?”
他戴上麵具回過頭看向她,唇角微微勾起:“過去有關鬼麵人的一切,難道你都忘了?”
丹青盯著他的鬼麵,那賣相恐怖至極的麵具,眼眶有些微微的濕潤。
鬼麵人說過,會在桃花樹下埋下一壇桃花酒,等以後開壇,兩人共飲。
他說他們會在一起五十年。
孤光啟聲音很輕很緩,仿佛清風吹拂:“青兒,五十年太長,我隻想和你隻爭朝夕。”
丹青默默地站了一會兒,走上前,臉色不知道是冷笑還是自嘲,總之複雜又冰冷。她忽然伸手掀開他的鬼麵具。
她的手用了很大力氣,以至於揭開麵具的同時,差點劃破他的臉上皮膚。
他有些錯愕:“生氣了?”
鬱丹青冷冷睇著他:“我不會中了你的陰謀詭計。你就算再挖空心思重現過去,也喚不回我對過去的美好感覺了”
話畢,她將鬼麵重重扔在地上,轉身回屋。
男人靜靜地站著,仿佛身處永寂之地,仿佛孑然獨立,無人為伴。
旁邊,兩個仆人終於挖開了土層,將三年前埋在此的桃花酒壇子挖了出來。
“公子,酒壇子挖出來了,保存的真好酒香撲鼻”他們這些人在桃花塢居住的時候都是隱姓埋名,所以仆人們都叫孤光啟公子,叫鬱丹青夫人。
可是夫人突然就生氣離去,隻餘下公子一人,尷尬地站在那兒。
九五之尊又怎樣?費盡心思爬到了至高之處,卻得不到喜歡的人的一個微笑。
人皇,也是可憐之人。
一陣風吹來,桃花簌簌地落。
孤光啟臉色終於恢複平靜,伸手接過酒壇,鼻翼輕嗅:“果然好酒”
一個時辰之後,男人已經喝得爛醉如泥。
丹青聞到酒味的時候,男人已經跌跌撞撞地走進來。
她站起來,出聲斥責:“孤光啟,別讓我瞧不起你。你讓我陪你三天三夜。第一天你就喝得爛醉如泥休想讓我伺候一個醉鬼你最好別吐我身上聽到了沒有?”
“隻有喝醉,才能做平時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他已經逼近過來,將她逼至牆角:“為了離開我,你隻能忍受這三天三夜。我曾經想過,我要趁機拿把烙鐵,在你身上烙我的名字,讓別的男人不敢觸碰你,或者惡心觸碰你或者,我在這三天再次得到你的身體,和你寸步不離鬱丹青,你想要哪種?”
“我想你永遠地離開我不要煩我”鬱丹青揮起手,剛要扇他一巴掌,他已經摁住她的手腕,死死地攥在手裏:“我不會離開你,至少三天之內不會你認命吧”
男人忽然俯下頭。
丹青以為他要強吻她,心想著,別逼她太甚,如果他太過分,真的吻上來,她就咬斷他舌頭。
忽然,“嘔”男人對著她的臉噴出一口熱氣。
他竟然嘔吐了,噴了她一身的汙穢。
鬱丹青嫌髒,嫌棄的快要尖叫,而男人癱倒在她身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鬱丹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孤光啟脫光扔在浴盆裏。兩個仆人在門外看著,卻袖手旁觀。
用他們的話是,公子吩咐了,他們什麼都不需要做,因為一切都有夫人。
按照約定,夫人在這三天,要伺候公子吃喝拉撒
鬱丹青伺候沉醉不醒的男人洗澡,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