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長,蜷縮著睡在床上的人額角隱隱冒出細微薄汗來。
暗淡月光從窗簾縫隙中灑落到床邊,照亮她似痛苦似歡愉的臉。
朦朧之間,有一雙手慢慢伸向她,劃過她後背的曲線,最終落在她的後頸,柔軟指腹輕輕撩開她的長發,潮濕溫熱的薄唇落在頸窩,順著她脖頸曲線,細細密密的輕吻到耳根。
六分溫柔,三分曖昧,一分危險。
她在夢裏顫抖著身體,揚起脖頸,腳背繃緊像是拉滿的弓。
她聽到那人的聲音喑啞,喃喃的喚她的名字:“信楨。”
沈信楨倏地坐起身來,目光渙散,大口呼吸著,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竟是……溫則的聲音。
因為那場朦朧旖旎的夢境,沈信楨第二天一早吃飯時一直不敢看溫則,眼神躲躲閃閃,如果不小心和溫則的視線交彙,臉頰立刻浮現出紅暈,支支吾吾地想要開口緩解尷尬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則好整以暇地托著下巴看她局促的表情,等沈信楨略帶埋怨的眼神瞟過來時,才笑著問:“有話要對我說?”
沈信楨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如果是不方便開口的話,可以和紅嫂說。”
沈信楨鬱卒地想,誰都不可以說……這樣想著,也乖巧地點了點頭。
溫則眉眼溫柔,輕聲問:“今天要學做蛋糕嗎?”
沈信楨眼睛亮起來,興奮地對溫則說:“月月說教我做草莓蛋糕呢!我要做一個最漂亮的,送給溫先生吃!”
他定定凝視著眼前歡喜的人,喉結微微一滾,抵在下巴的手抬起向她勾一勾手示意她過來自己這裏。
沈信楨從餐椅起身,走到溫則腿邊,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她離得近,身上淡淡的草莓沐浴露的味道從肌膚裏蒸騰著透過薄薄一層紗裙縈繞在溫則鼻尖,隻要低頭,不需要深嗅,就能聞到來自她身體的那股少女芳香。
溫則看她半晌,輕輕一笑卻又什麼也不說的起身,沈信楨愣了,看著傭人給他遞上西裝外套,急忙追上去,仰著小臉跟著溫則走出餐廳。
司機已經把車子停在門外,王管家負手站在門邊上,和司機吩咐著什麼。
“溫先生,你還沒有說有什麼事呢。”她追問。
他回頭,笑:“我沒什麼事要和你說啊。”
沈信楨天真地問:“你剛剛叫我過去,不是要跟我咬耳朵嗎?”
溫則正低頭整理袖口聞言抬起眼簾,微微挑眉:“咬耳朵?”
“恩恩。”沈信楨重重點頭。
老師說,在公眾場合說一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就叫做咬耳朵呢!
小姑娘眼裏是怎麼也掩不住的期待,對溫則說:“溫先生,快咬呀!”
溫先生,快咬呀!
溫則失笑一聲,放下整理好的袖子,微側著頭定定看向她,他的眼皮狹長而輪廓優美,隻是一個眼神就牢牢攝住她的靈魂。
在沈信貞眼裏,溫則的一言一行都是對她無聲的撩撥。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仿佛被一種無形的磁場誘使著她走近他,她輕輕踮起腳尖,側著耳朵把自己送到他唇邊,他溫熱的呼吸掃在她的耳蝸,激起一陣微妙的癢意,耳蝸處漸漸泛起紅暈。
他的嘴唇擦過她的耳廓,微啟唇仿佛是真的要咬耳朵,然而卻隻是用極輕的聲音說:“叫你走近一點,隻是想仔細看看你。”
沈信楨的身體因為這句話,酥了。
他話音一落,看她癡癡神色不由的輕笑一聲,垂眸,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屈起輕輕叩在她額頭。
“乖乖在家等我回來。”他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她還僵立在原地,呼吸停滯,劇烈的心跳聲聽得更加清晰了,一直到車子走遠了,她才回過神,捂著撲通撲通跳的胸口,不知所措。
作者有話要說:預告:薔薇花園和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