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臨淵幹脆閉眼:“我傷口疼,要休息,你晚點再來吧。”
“多晚?下午三點可以嗎?再晚的話,我趕不上將軍出寨子的車了。”祝安好認真的問。
男人剛閉上的眼猛地睜開,帶著一股莫名的怒意,盯著她。
祝安好:“……”
時臨淵捏著拳頭半天,冷冷說了句:“那三點再說。”
“哦。”
祝安好拎著行李箱回去了。
男人黑著臉躺在床上,盯著床頭他掛上去的捕夢網,心口氣血湧動。
“這女人簡直……”
時臨淵咬牙,打電話叫了周燃過來:“她找你要過護照了?”
周燃點頭:“嗯,我說在你這裏。”
“很好,去告訴將軍,寨子外治安不好,封寨三天,也讓他的士兵都修養修養。”男人說完,閉上了眼準備睡覺。
“好。”周燃走的時候,順手幫他關上了門。
時臨淵一覺睡到天黑。
中間他不是沒有醒,早早聽到女人在門口徘徊的腳步聲,他權當沒聽見。
祝安好知道時臨淵是不想把護照給她,所以她隻能厚著臉皮去找烏棠棠。
“抱歉,祝小姐,我們家小姐出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小樓門口的小姑娘笑著對祝安好解釋。
“嗯,謝謝你。”
祝安好有些失落,原來她想走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心裏莫名憋屈。
祝安好低著頭鬱悶的往自己的住處走,此刻天都黑了,人也少,安靜的路上,她遠遠能聽到有人細碎的對話。
一男一女。
女的聲音她很熟悉,是烏棠棠。
但是他們在說的是緬甸語,聲音也很小,她根本聽不懂。
處於好奇,祝安好循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是寨子的矮土牆,烏棠棠就站在牆裏,外麵有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皮膚微白,鼻梁高挺,眼眸熠熠有神……
說烏棠棠有事處理,就是這件事嗎?
兩個人雖然隻有一牆之隔,但彼此牽著手,中間男人親吻了烏棠棠的臉頰。
祝安好僵在原地,三觀徹底崩潰了。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生活?
互不幹涉,各玩各的?
那麼他們結婚是為了什麼呢?利益嗎?還是為了更好的掩蓋彼此的不堪?
祝安好捏著掌心,遠遠地看著他們之間你儂我儂的樣子。
她從來沒見過烏棠棠那樣的笑容,她對時臨淵似乎永遠都是得體溫柔的,也從來沒見她用那樣纏綿的眼神看過他。
所以,他也是知道的嗎?
看著他們的親吻,祝安好快速轉身離開了。
就好像窺探到了自己心底的黑暗,而那顆黑暗肮髒的種在,在順著某一道不堅固的裂縫開始瘋狂的頂撞發芽,想要破土而出,讓她就此淪陷,成為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
就像當初她憎惡討厭卡洛林夫人一樣。
她回了自己的房間,喝了一杯熱茶,看著窗外寂靜的叢林。
她要離開。
“砰”的一聲。
時臨淵的房門被一腳踹開了。
祝安好就這麼冷著臉走了進來。
男人睡了一下午,哪裏還睡得著,正倚在床頭整理礦區的開采規劃,被她這陣勢驚了一下。